天啊!我變成了魚!
事故沒有發生,關鍵時候,昆羽及時打斷了城主。
也沒責怪昆羽的打斷,城主起身,晃晃蕩蕩的挪動了一下椅子。
椅子輕鬆的挪到了一般。
機關聲響動,一個暗門在椅背後出現。
城主邁步向內走去。
昆羽抬腿跟了上去。
城主一邊在前麵帶路,嘴中還在不停的絮叨。
“這裡以前是多繁華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惜了,為什麼啊?”
“平靜不好麼?”
“為什麼啊?”
昆羽沒有接話,城主又陷入回憶了,這似乎是陰暗能量侵蝕的後遺症。
被陰暗能量侵蝕還能保存神誌,昆羽也真的佩服城主精神體的強大。
眾人不斷向前走,深長的過道充斥著大量的黴斑。
令人作嘔的腐臭味不斷的飄散。
四人同時皺了皺眉。
正邁步向前,腳下一陣軟糯,低頭一看,一灘已經化成濃水的血肉被踩碎,粘稠的汁液濺撒在昆羽的甲胄上。
眉頭狠狠一擰,正要運轉能量,身後一隻手伸出,一把拉住昆羽。
大漢看著昆羽,用力的搖了搖頭。
反應過來的昆羽抬眼看向已經走去一段距離的城主,輕歎一聲,迅速跟上。
通道的儘頭,一道門戶出現。
一直背著手的城主看著被腐蝕的布滿斑駁的木門,絮叨的嘴停了下來。
眼中的渾噩消散,恢複精明。
深吸一口氣,城主轉身對昆羽說道。
“能存活的臣民都在這後麵了,我拜托各位能拯救我的臣民!”
說完,用力的對著昆羽一躬。
一個準皇的躬身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昆羽迅速挪動腳步側身避開。
“我沒法答應你一定能治好你的臣民,我來的目的就是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隻能答應你,能救我一定救。”
城主緩緩直起腰,一顆渾濁的淚珠順著枯敗的臉頰下落。
心中一揪,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城主再次挺直腰板,轉身扶在破敗的木門上,枯瘦的手臂緩緩用力。
不大的木門卻仿佛有千鈞之重,重到門每開一寸,昆羽心中就沉重一分。
城主的動作很輕柔,破敗的木門竟然沒有發出一絲雜音,就好像門內有人正在沉睡般。
陰風裹挾著陰暗能量鋪麵而來,昆羽輕吸了口氣,從鼻腔灌入的都是讓人瘋狂的氣息。
身後有了些躁動,除了微微皺眉的青羽,剩下的兩人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影響。
“你們先出去吧,這裡你們幫不上忙。”
大漢和試煉者同時點了點頭,迅速向後撤出。
通道中隻剩下昆羽兩人,城主早就進去了。
對著青羽點了點頭,邁步向門內走去。
和自己想的不一樣,這裡並不陰暗,入目都是一片光亮。
不大的房間中豎起一根根一人粗的柱子。
每根柱子上都有一個油燈,油燈的火焰熊熊燃燒,一絲絲黑色的霧氣被吸入油燈中充當著燃料。
油燈的上方遍布著密密麻麻的白色繭,繭被吊在柱子上,從繭中不時的散發出黑色霧氣飄向下方。
城主將最後一個油燈點亮,甩了甩手中的火光,沉默的看向滿屋子的白繭。
昆羽門口漫步穿行在一根根立柱間,認真的打量著頭頂上的白繭。
從沉默良久的城主開口道。
“這些就是我僅存的臣民,我沒辦法了,隻能將他們封印起來,在徹底魔化之前。”
最深處,昆羽站在了一麵牆前。
牆上有一個比彆的都要大許多的繭。
這個繭周圍沒有任何東西,隻有下方有一個單獨的油燈,猛烈的燃燒。
不知何時,城主站在了昆羽的身邊。
語氣中滿是思念。
“這是我的女兒,也是這個王城的唯一繼承人,在她最美好的時光中,我卻不得不將她封印。”
“我對不起她。”
昆羽看著白繭,輕聲問道。
“我該怎麼救?”
“我不知道。”
城主搖了搖頭,低頭歎息。
“我連這個黑色能量是什麼都沒有搞清楚,我想不出怎麼救他們。”
昆羽沒再詢問,沉思了一會,開口道。
“要不你先出去吧,我先看看。”
城主看了他一眼,明白他要做什麼,點了點頭,隻是說了聲小心,就離開了。
木門關閉,空當的房間中隻剩下昆羽和不斷跳動的火光。
盤膝坐下,感知放開,能量運轉。
遊離在空氣中的陰暗能量向昆羽這邊彙聚,在他的身邊逐漸形成一個小氣旋。
不敢吸收過多,昆羽嘗試的吸收了一絲。
很濃鬱的陰暗能量,這一絲能量中充斥著大量暴戾的氣息,隻是一絲,昆羽身體就開始莫名的躁動。
魚珠自動運轉,這一絲暴戾的氣息被吸收,躁動的情緒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