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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雪(1 / 1)

如夢無終!

夜半,涼風習習,南方的法術攻擊果然名不虛傳,這樣的冷已經忍受了六年,膝蓋隱隱作痛,如針紮般的難熬,明年回到北方,或許會好得多吧。

這種感受,從11年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這副身體是真的差勁,帶狀皰疹剛好沒幾天,支氣管炎又找上門來。那個老頭子,叫他不備孕叫他天天抽煙,還不聽醫生的話,我的病全給耽誤了。

今天晚上姥姥打來電話,說家那邊下雪了,妹妹興奮的跟個猴似的,一直嚷著要出門堆雪人。

細細想來,已經有六年沒有見到雪了,也有六年沒有回去過年了。好不容易和母親團聚,卻要和姥姥姥爺分離,離開生活了12年的故鄉。

就說說北方的雪吧,家鄉的雪,不似書中美麗。采礦區的冬天永遠是灰蒙蒙的一片,湛藍的天空一年見不到一次,空氣中時常彌漫著刺鼻的氣味。幼時我曾認真觀摩過故鄉的雪,大雪之時看到的是片絮狀的雪花,紛紛揚揚,白的同灰色的天格格不入,刺眼至極。但雪落之後,尤其是隔天看,就能發現白雪之上附著了不少黑色的顆粒狀小點,捏在手中的感覺有些拉手。若是小雪,土路就變成了泥路,第二天會被重新塑形——留下各種車軲轆印和泥腳印。

大家總是羨慕我小時候可以玩雪,說北方的雪漂亮,好看,潔白無瑕就如同少女的心。我相信一定有北方是這樣子的,但那不是我的家鄉,我我們燒柴取暖,家家戶戶生爐子搞炕火,處處濃煙,抬頭看到的不一定是雪,反而有可能是燃燒之後的顆粒物,哪來的潔白無瑕,難道說的是村民樸實無華的心嗎?

一說到村民樸實無華,更好笑了,同學總跟我說,感覺北方的人雖然憨厚但是樸實,沒有那麼多斤斤計較,非常豪爽。我隻能說一句,地方色彩過於嚴重,不是這樣的。就像這裡也有非常樸實的人,不是說所有做生意的人都狡詐圓滑,不要帶有刻板印象。

老家的村裡雖然人不多,但是情報網異常發達,每年過年總會有幾個長舌怪窩在村口的大樹下嘮家常,與其說是嘮家常,不如說在那對彆人的生活評頭論足宣傳謠言。姥姥也非常喜歡坐在那裡跟他們聊天,回來做飯的時候就會跟姥爺嘮叨這些八卦,誰家孩子找了個怎樣的對象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誰家老公又出軌了,誰家娃娃在學校打了人,總是離不開這種話題。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煙火氣吧,我說實話,不是裝模作樣,自為高雅,是真的不喜歡這種風格。同樣我也不喜歡疏離人群,遠離人群的生活,就是那種隱居避世的生活,我感覺那樣我會瘋。

記錄一下最近有趣的事情,這兩天我去三班送語文作業的時候,他們班總會有人以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和李偉,也許可能是因為那天停電的時候,我去找李偉他們在教室吧。看那種表情,大概就是懷疑我們兩個之間是有些什麼,也不怪乎如此,我們兩個常常一起去看表演,也在同一個小區放學順路。

說來也是有趣,我當年喜歡那個人的時候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唯獨我自己沒看出來,就連老二都說我看向他的眼神中帶星星。後來呢,等到我都已經不喜歡他的時候,跟我不熟的同學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原來是這貨將我喜歡他的事情說了出去。嗬嗬,他說他把我當朋友,非常非常普通的朋友,上半年我腿受傷的時候他還天天等我放學,扶著我下樓,這是什麼意思?給我希望嗎?讓我繼續喜歡他?

就這樣吧,他現在精神狀況也不好,也回家了,估計以後就是休學一年,跟著高二一起上高三,沒什麼可談的。

窗外是一片漆黑,如果現在是在老家的話,家裡生著爐火,外麵大雪紛飛,必是一幅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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