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夏河洲。
方才聽見男人說話的聲音,她就覺得有些耳熟,還不等她反應,他已經走了出來。兩人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打了照麵。
要說不尷尬是不可能的,但是很顯然,尷尬的不止她。
服務員此時正好核實完畢,笑眯眯地對沈瑤初說:“核實完了,高先生的預訂是書香包廂,我帶您進去。”
夏河洲聽見“高先生”,眉頭就皺了起來。他站在沈瑤初麵前,上下打量著沈瑤初,始終欲言又止。
沈瑤初看了一眼時間,禮貌地對他點了點頭:“夏機長,我先進去了。”
“高禹川約你來的?”夏河洲在她要走的時候,開口問道。
他個子高,低著頭盯著沈瑤初,表情嚴肅,語氣中有明顯的質問,讓沈瑤初有種淡淡的壓迫感。
沈瑤初秀眉微擰,點了點頭,隻簡單地說了一個“是”字來回答他。
聽到了肯定的答案,夏河洲眼中一閃而過一抹不可置信以及微微的不忿。
他單手叉著腰,不爽地說:“你知道這裡是我們同學開的嗎?”
沈瑤初不知他說這話的用意,沒有說話。
夏河洲又開口:“我說明白點,這裡是高禹川和慕以安的同學開的,一路見證他們戀愛,你覺得你們來這裡約會,合適嗎?”
沈瑤初的心驀然一沉,方才還覺得他重視這次會麵,欣喜都不過一分鐘,就被撕得粉碎。
沈瑤初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此刻正緊緊地抓著她的心臟,讓她幾乎不能呼吸,但她還是努力大口吸著氣,試圖讓自己不在任何人麵前崩潰。
她微微仰頭不卑不亢,淡淡聲回答:“高禹川叫我來的,我隻是赴約。”
夏河洲不爽極了,忍不住啐道:“高禹川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
另一邊,高禹川也到了。
高禹川平日裡粗枝大葉,對於在哪裡吃飯也沒什麼研究,從來都是朋友們決定,他跟著一塊兒。這次和沈瑤初父母見麵,他也不知哪裡合適,便隨便訂了朋友的店。
他也沒想到這麼巧,居然會在這裡碰到慕以安。
慕以安受傷以後,公司的停飛通知正式下來了。接連兩次急診,酒精過度,公司要求停飛,領導因為慕以安父親的關係,隻是讓她休息了幾天。這會兒她受了點輕傷,領導也正好借機讓她停飛一陣,堵住大家的嘴。
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夏河洲知道她心情不好,特意組了個飯局,拉著朋友們一起陪她。
這家私房菜館是朋友開的,當初還和高禹川在一起時,他們時常來這裡和朋友一起玩,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雖然心情不是太好,但慕以安還是不忍心駁了朋友們的好意,認真打扮去赴約。
慕以安穿過長長的走廊,驟然抬頭,就看到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繞又痛徹心扉的人。
有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分手好像隻是昨天發生的,兩年多過去,她還像大夢一場,始終醒不過來。知道沈瑤初懷孕,他們結婚後,她總是在後悔,在假設。如果當初她不那麼作,不那麼衝動,不一再磋磨他對她的愛意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