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安逃避的眼神,讓沈瑤初確定,她說對了,慕以安害怕高禹川恢複記憶。以至於她還沒說什麼,慕以安就整個陣腳大亂,實在有些無趣。
沈瑤初聳了聳肩,語氣隨意地說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總擔心他想起來,就最好不要挑釁我。我發神經的話,也可能去找他胡亂說說的。”
“你……”慕以安瞪大了眼睛,嘴唇微抖,卻還是控製著不發作:“我隻是在提醒你,不要做禹川的拖累,你配不上他。”
“配不上高禹川要判幾年?為什麼一定要和他相配?一段關係相配就能長久,為什麼你們還結束了?”沈瑤初歪了歪頭:“你每次說這些話的樣子實在有些可憐,其實你很害怕吧?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謊言被拆穿。”
“誰說的?!”慕以安神色慌張,可在沈瑤初麵前,她卻根本不能示弱。她握了握拳,嘴硬道:“就算他想起來了又怎樣?就算我不是當初那個擁有項鏈的女孩,但是他親手給我戴上項鏈,我們在一起這些年的時光,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而消失。”
“是嗎?你的意思,你不怕他想起來。”
“當然!!”慕以安咬牙,儘力克製著自己的慌亂:“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就算你說了又有什麼意義?你還真覺得僅憑一條項鏈,就能讓他移情,愛上你?!”
“這樣啊,既然你不怕,那我不如去說了試試看?”
沈瑤初聲音平緩,語氣輕柔,可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刺向慕以安,誓要把她努力掩藏著的慌亂,都曝光在空氣之下。
慕以安瞳孔驟縮,儘管她還想繼續嘴硬,卻也不敢多說什麼,生怕沈瑤初真的去找高禹川說出那年夏天所發生的事情。
“沈瑤初,如果你要說,為什麼會等到現在?”慕以安:“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隻是討厭被挑釁。”沈瑤初後退半步,眼神輕蔑:“彆惹我,惹惱我,你自己不好過。”
……
沈瑤初如今的強勢態度,讓慕以安開始害怕她。慕以安幾乎想不起自己是怎麼行屍走肉回到家的。隻要一想起沈瑤初神情淡漠威脅她,說要把那年夏天的事情全都告訴高禹川,她就無法掩飾自己的恐懼。
當初她見過高禹川因為那條項鏈開始轉變對她的態度,自然就不敢輕視項鏈的力量。
沈瑤初到底和高禹川發生過什麼?他能那麼珍惜?
高禹川喜歡過沈瑤初嗎?
如果高禹川知道她一直都在撒謊,項鏈的主人並不是她,會不會瞬間將所有情感收回?甚至抹殺這些年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
她光是這樣想著,就心痛得無法呼吸。
冷靜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從通訊錄裡找到了高禹川心理醫生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的人很快接起電話。
……
“慕小姐?”
“醫生您好。”慕以安態度很恭順:“沒想到您還記得我。”
“當然,畢竟您常常打電話來關心高先生的身體。”
“……我今天打電話來,是想問問您……”慕以安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問道:“禹川他,究竟還會不會想起來失去的那一段記憶?”
心理醫生聲音柔和,輕聲安撫著她:“慕小姐,高先生的失憶是生理和心理雙重壓力之下的結果,急不來的。也許某天因為觸發了某個開關,就全都想起來了,也許一輩子都有可能想不起來。”
“是嗎……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嗎?”慕以安緩緩呼出一口氣,這才安心了些。
“是啊?所以您和高先生都要放平心態,如果真的想不起來,也就隻是那一段時間的記憶罷了。隻要你們相愛,那段記憶有沒有也沒關係,不是嗎?”
慕以安抿了抿唇,本來已經變得絕望的雙眸,這才有了一絲希望:“是,謝謝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