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山的聲音回蕩在高禹川和沈瑤初之間,兩人對視片刻,眸光微亮。
沈瑤初想了想,開口道:“昨天的情況,你在樓上應該也聽到了?”
“嗯。”高禹山問:“是不太方便回來了?”
沈瑤初解釋道:“我媽媽現在搬走了,我們要是還經常出入高家,會引起懷疑。”
“好,那這邊我繼續盯著。”高禹山聲音嚴峻:“如果可以一並查了,給她定罪,就更好了。”
沈瑤初笑著點了點頭:“我們剛剛見了律師,也是一樣的想法。我跟禹川繼續在公司調查,就辛苦你盯著家裡了。”
“好。你們去查一下她的財務狀況,看看她有沒有其他非法的資金往來。”
“好,你也要小心些,以免打草驚蛇。”沈瑤初聲音微沉:“她現在走到這一步,我怕她走投無路了以後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你在高家要小心。”
“我現在這個身體狀況,她暫時懷疑不到我。”高禹山頓了頓,又道:“她現在焦頭爛額,應該也沒有精力來對我做什麼。”
掛斷電話,高禹山放下手機,抬頭看向窗外。
窗外的陽光灑在地上,腰部的傷痛如影隨形,讓他每動一下都格外艱難。
自從他回高家養傷,就不怎麼離開他的房間了,大部分時間都是躺著休息,或是等著家庭醫生過來查看他的情況,隻偶爾會讓傭人推他出去曬曬太陽。
周紅麗一家人走了,高遠斌去了高氏,家裡除了何曼月,就是一個癱在床上不能動彈的他。
如此一來,何曼月不知是因為對他放心,還是沒有顧得上他,對他不太防備。
高禹山當時正好開著房門準備下樓,樓下傳來一陣輕微嘈雜聲,何曼月一邊打著電話,一邊下樓。
她和電話那頭的人的對話,高禹山聽得清清楚楚。
“趕緊把這些處理掉,不然警察順藤摸瓜查到,我們就都完了!”
何曼月的聲音充滿著冷戾和心虛,和平日裡溫柔的聲線全然不同。
那一刻,高禹山是欣喜的,隻要他們能在何曼月處理掉這些財產以前查到,他們就有了新的證據。
高禹山深吸一口氣,身後的傭人問他:“禹山少爺,還要下去嗎?”
“下去。”高禹山輕聲道。
說著,高禹山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下滑,想要稍稍坐起來一些。
可腰部的疼痛卻讓他力不從心。
他微微動了一下身子,立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明明傷口好得很快,腰部的疼痛卻沒有一絲消散的跡象。
一旁的傭人忙碌著整理高禹山身下的輪椅,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不適。
那陣疼痛過去,高禹山緩緩呼出一口氣。
他抬手擦了擦額間的汗珠:“把我的身體調整得稍微往上一些。”
“好的好的,禹山少爺,我來調整!”
高禹山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夏奕竹的身影。
之前他的腿發病的時候,夏奕竹照顧得很細心。
明明還是個剛出社會的小女孩兒,卻能立刻感知到他的需求。
他不愛說出自己的想法,有什麼都總是先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