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夏奕竹心情有些沉重地回到了房間。
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神,仿佛靈魂被抽離了一般。
高禹山敏銳地察覺到了夏奕竹的異樣。
他微微皺起眉頭,關切地問道:“小竹,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夏奕竹咬了咬嘴唇,不想讓高禹山覺得是因為他才導致自己陷入這樣的困境。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掩飾自己的不安:“沒什麼,隻是工作上的一些小問題。”
看著夏奕竹那明顯不自然的表情,高禹山心中更加確定她在說謊。
他操縱輪椅,來到夏奕竹麵前,微微仰著頭看她,看到了她發紅的眼眶和含淚的眼。
高禹山輕笑一聲,安撫地說道:“我們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夏奕竹感受到高禹山眼中的真誠和擔憂,心中一軟,知道自己無法再隱瞞下去了。
周磊給她的兩個選項,一個是離職,一個是明天早上準時上班。
不管是哪個選項,她都得告訴高禹山。
夏奕竹歎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其實,因為最開始請的兩天事假,領導有點不高興了。我就想著,直接多請一陣子。我領導問我是不是病假,我沒有否認……”
夏奕竹垂了垂眼眸,聲音帶著哭腔,自責得很:“現在,我組長知道我是騙的病假,特彆生氣。他現在要我自己想辦法解決,否則就會告訴我的領導。如果事情鬨大了,可能會連累到其他同事的。”
夏奕竹搖了搖頭:“我不想這樣,我的同事都對我很好的。我不能恩將仇報,影響到他們。”
聞言,高禹山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凝眸看著她。
他知道,她所說的會連累到的“其他同事”,大概率就是她那個男領導。
高禹山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問:“所以,你在為難什麼?”
“他讓我要麼辭職,要麼明天去上班……”夏奕竹吸了吸鼻子,哭腔更重:“我知道這些都是我的錯,也知道他說的才是我應該做的。但是我還是下定不了決心。”
高禹山心情有些複雜,但是不得不說,聽到夏奕竹有可能會辭職,他的心中也湧起了一絲莫名的開心。
如果夏奕竹因為這件事情辭職了,那麼她就不會再和她那個男領導見麵了。
這簡直就是他想達到的目的。
可他不敢輕易說出來。
“決心?”高禹山試探性地問:“你是下定不了辭職的決心,還是下定不了……扔下我,明天去上班的決心?”
夏奕竹猛地抬眸,眼中帶著些許慌亂和不安,像是被戳穿了心思一般。
“我……我不想辭職。”夏奕竹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說道:“我不想放棄我的工作。”
“那我呢?”高禹山問她,眼中帶著受傷:“你沒了這份工作,還會有其他工作。”
他抿了抿唇,又道:“如果你想工作,可以繼續在我家做花藝師。如果不想工作,也完全可以什麼都不做,隻……”
“什麼都不做,隻陪著你?”夏奕竹打斷了高禹山,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陌生:“我有我自己的夢想和追求,我想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隻圍著你轉。”
此刻的夏奕竹,無比確定自己的想法。
她從小就知道,她靠不了彆人,隻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