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一輩人的心願?”女主持人挑了挑眉毛,表現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看來這件瓷瓶背後一定有一個感人的故事吧?”
“是的。”小槐點了點頭,似乎放鬆了一點,“這瓷瓶原本是一對……”
“等等!”女主持人突然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打斷了小槐的話,“在您講述故事之前,我想先問一個很多觀眾朋友都好奇的問題,您之前在電視新聞上說,這原本是一對瓷瓶,因為家人的疏忽,遺失了一隻,對嗎?”
小槐聽完之後,微微抿了一下嘴,“你可以這樣理解。”
女主持人接著問道:“那麼我想問的是,如果現在有人拿出一隻瓷瓶,您怎麼能確定就是您家那一隻呢?畢竟年代久遠,而且瓷瓶本身又沒有獨特的標記。”
“我當然可以!”小槐自信地從隨身攜帶的手包裡掏出幾張照片放到桌麵上,“這是我們家很早之前的一張全家福,當時我還沒有出生呢。主持人您可以看一下,這張照片中後麵背景裡擺放著一對瓷瓶,現在有一隻在我們家,另一隻應該就是之前在港城信達拍賣的那隻。”
女主持人拿起照片,仔細端詳起來。照片已經泛黃,看得出年代久遠,照片中的人們都穿著那個年代特有的服裝,背景裡的家具也充滿了時代氣息,一對雙耳尊瓷瓶靜靜地擺放在背景的條案上,為這張充滿回憶的照片增添了一絲古樸的韻味
說著話,小槐又拿起桌麵上的一份宣傳材料,圖片上正是韓若雪手裡那隻瓷瓶,“主持人,您請看,這是前不久在港城信達拍賣的那件瓷瓶,通過圖片對比,我覺得非常相近。”
主持人將手中的老照片和宣傳材料進行比對著,此時鏡頭也適時地給到了兩張照片上,方便電視機前的觀眾能夠看得更加清楚,看著手中的照片,主持人不由自主地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李先生,您這照片太老了,又是黑白照片,照片上隻是能看出這是一對瓷瓶,想要確認恐怕很難吧?您看,瓶身的花紋,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這讓我們很難判斷兩隻瓶子是否相同。”
小槐聽完她的疑問,不慌不忙地從包裡取出一隻放大鏡,輕輕放在桌麵上,“就像您說的,確實有很大難度。”說著話,他將放大鏡對準老照片上的瓷瓶,“您看這裡,在放大鏡下,我們能夠清楚地看到瓶頸處的紋飾,這裡有一處細小的瑕疵,斷了一筆,而在拍賣行宣傳的這隻瓷瓶上,相同的部位,也有同樣的瑕疵,因此我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當年我們家遺失的那隻瓷瓶,世界上不可能有兩件瓷器,會在同一個部位出現相同的瑕疵。”
說到這裡,小槐的臉上露出一絲遺憾,輕輕地歎了口氣,表示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沒想到拍賣會已經結束了,瓷瓶被人拍走了。後來自己通過朋友多方打聽,得知這件瓷瓶被羊城的一位女士拍下了,所以自己才馬不停蹄地追到了羊城,發出那條尋寶啟示,希望能夠找到這位拍下瓷瓶的女士,圓了自己一家人的夢想。
女主持人聽完小槐的講述,認同地點了點頭,“李先生,您看您不遠千裡從京城來到羊城,花費重金尋找這隻瓷瓶,可見這對瓷瓶對您一定非常重要,能不能給我們講講這對瓷瓶背後的故事呢?讓大家也更加了解這對瓷瓶的珍貴之處。”
小槐沉吟片刻,“嗯......這可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故事具體發生在什麼時候,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是祖輩的事情了,年代久遠,隻知道是民國初年吧。”小槐回憶著,斷斷續續的講述,緩緩開口說道。
我的爺爺叫做李默清,他思想進步,在那個年代可是個‘危險分子’,而他心儀的姑娘,名叫梅香,同樣有著一顆追求自由平等的心。他們是在一次學生集會上認識的,當時我爺爺在台上發表演講,慷慨激昂,而梅香姑娘呢,就坐在台下,聽得如癡如醉,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吧。
梅香對我爺爺的才華和理想十分仰慕,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戀愛了,他們一同貼標語,一同宣傳愛國思想。有一天,他們倆偶然發現了一對非常精美的古董瓷瓶,您猜怎麼著?一隻上麵繪著攜琴訪友,另一隻呢,則繪著白雪江南,簡直就像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一樣。
“為什麼會像給他們定做的一樣?”女主持人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爺爺是北方人,當時家裡人不讓他胡鬨,他就跟同學跑到了南方,”小槐在旁邊解釋著,“我爺爺覺得,這攜琴訪友,不正是代表了他自己嗎?為了追求理想,背井離鄉,來到南方求學。”
“而梅香姑娘呢,她從小就生活在南方,對白雪皚皚的北國風光充滿了向往,所以她覺得這白雪江南圖圖案特彆美,特彆有意境。”
聽爺爺說,當時我爺爺為了買下這對瓷瓶,可是花光了身上所有錢,不過他覺得這一切都值得,因為這對瓷瓶不僅代表了他們的愛情,也見證了他們共同的理想和追求。
“哇,簡直太浪漫了!”女主持人笑著說道。
“是啊,隻可惜……”小槐的語氣低沉下來,“好景不長,戰爭爆發了,我爺爺毅然決然地放下了手中的筆,拿起了槍,奔赴戰場。”
小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傷感,“在我爺爺臨出發的前一天,他把自己心愛的瓷瓶——那隻攜琴訪友圖的瓷瓶交給了梅香,讓她好好保管,等他回來。”
我爺爺在戰場上英勇殺敵,但心中始終掛念著梅香和那對瓷瓶。戰爭結束後,他回到梅香的家鄉,找到了梅香的家人,才知道,當年在他參軍不久之後,梅香也踏上了抵抗外敵的道路,但可惜的是,她沒能等到解放的那一刻,犧牲在了小鬼子的屠刀之下。
“我爺爺當時悲痛欲絕,梅香的家人將那隻繪著白雪江南圖的瓷瓶交給了他,可是,另一隻瓷瓶卻……”小槐說到這裡,一臉的悲痛。
“另一隻瓷瓶怎麼了?”女主持人追問道。
“在戰亂中遺失了,不知去向。”小槐深深低頭歎了一口氣,眼角一下掃到了桌麵上的照片,心裡咯噔一下,我艸!編的得意忘形了,這不是岔劈了麼!
“嘩!”下麵觀眾也發現了不對,剛才你還拿出一對瓷瓶的照片,現在怎麼說遺失了呢?如果當時就遺失了,你這照片是怎麼回事?
女主持人也愣了一下,隨後眼睛冒出一道精光看向小槐。
陳陽在後麵看著現場,聽到小槐說到這裡,雙眼不由狠狠閉上,小槐呀小槐,你對哥是不是太放心了?我允許你出紕漏,但你不能這樣,這TM誰能圓回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