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小夥子,有點本事啊,居然能找到這裡來。”女人笑嗬嗬地將一杯白水放在振豐麵前,那笑容裡帶著一絲玩味,仿佛在欣賞一件難得的獵物。
“來,抽根煙。”她又順手將一盒香煙推到振豐麵前,纖細的手指輕輕敲了敲煙盒,示意他自便。
說著話,女人優雅地翹起二郎腿,姿態慵懶地坐在了沙發上,猩紅的唇膏在她點燃香煙時微微張開,吐出一縷輕煙,那煙霧在空中繚繞,如同她神秘莫測的心思。
“這找魏局辦事的人啊,多如牛毛。”她深深吸了一口煙,目光在振豐身上逡巡,帶著一絲審視,“但能找到我這裡的,你可是第三個。”
振豐看著茶幾上的白水和香煙,內心警鈴大作。他可不敢輕易動這些東西,萬一這女人真像劉波說的那樣,給自己來個仙人跳,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腦海裡閃過無數種可能性:這女人是魏局真正的相好?還是故意設下的陷阱?又或者,她隻是想借機敲詐一筆?
“嗬嗬,”振豐乾笑兩聲,謹慎地沒有去碰煙和水,“我也是沒辦法,托了好多關係,費了好大勁才打聽到這裡來的。您多體諒,多體諒。”
女人又抽了一口煙,吐出一串煙圈,煙霧在她精致的妝容前彌漫開來,更添幾分神秘。
“體諒?我當然體諒,”她輕笑一聲,語氣裡帶著一絲嘲諷,“我巴不得多來幾個人呢。往我這送禮,總比送到那個黃臉婆手裡強。”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你說是不是?”
女人的話讓振豐更加捉摸不透。他不知道這黃臉婆指的是誰,也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打的什麼算盤。他隻能繼續保持著微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誰不知道您才是……”
“才是魏局的心肝寶貝?”女人接過他的話,媚眼如絲地瞥了他一眼,“小夥子,還挺會說話的嘛。”
女人的話如同投石入水,在振豐心中激起陣陣漣漪。他不動聲色地抬起眼皮,飛快地打量了女人一眼,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所料,她就是魏局長的那位紅顏知己了。
這女人如此直白地承認,倒是省去了自己不少試探的功夫。隻是,接下來該如何開口呢?話題走向該如何把握,才能既達到目的,又不顯得唐突冒昧?
振豐一時有些犯難,思緒在腦海中飛速旋轉,卻找不到合適的開場白。他知道,有些話必須要說,但又不能說得太直接,這其中的分寸拿捏,讓他感到頗為棘手。說道這個話題,振豐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又不能不說,可自己說什麼呢?
振豐尷尬地笑了笑,不敢接話。他心裡暗自盤算著,該如何脫身,又該如何完成陳陽交代的任務。女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說道:“彆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你來找魏局,是為了什麼事啊?”
振豐猶豫了一下,決定先試探一下女人的口風:“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們想請魏局幫個小忙。”
“哦?什麼忙?”女人饒有興趣地問道。
振豐腦子裡飛速旋轉,琢磨著怎麼稱呼眼前這位既不像正宮夫人又不像青澀小妹的女人。叫嫂子?感覺把她叫老了,憑她這打扮和氣質,估計得翻臉。
叫夫人?更不合適,聽著像古裝劇裡的稱呼,搞不好她以為自己在演戲。
叫姐?萬一她比自己小,豈不是很尷尬?叫妹妹?更不行,太輕佻了,顯得自己不尊重她。
正當振豐糾結稱呼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不自覺地伸進口袋,摸索著錢包的輪廓。錢包鼓鼓囊囊的,裝著這次特意準備的見麵禮。他深吸一口氣,將錢包掏出來,拉開拉鏈,抽出五遝嶄新的百元大鈔。這五千塊,是他特意準備的,希望能在這個關鍵人物麵前留下好印象。
他把錢規規矩矩地放在茶幾上,儘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自然而大方,“那個……”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裝出一副輕鬆的語氣,“您看,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這才找到您這兒來。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您在魏局長麵前多多美言幾句。謝謝了!”
女人拿起錢,隨意地翻了翻,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但她很快又把錢放回桌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要多少木材?出手這麼大方。”
她語氣帶著一絲試探,“先說說你的需求吧,沒把握的事情我可不敢輕易答應。”
振豐連忙解釋:“我們不是要木材,我也是受人之托,我們老板想承包雲山林場……”
“什麼?”女人臉色驟變,猛地站起身,連連擺手,“承包雲山林場?那你們趕緊走吧,這事兒誰也幫不了,彆浪費時間了!”
振豐趕緊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您聽我說!我們老板想承包的是雲山林場旁邊那塊荒地,之前已經和魏局長談過一次了,他讓我們寫什麼規劃書,我們哪會寫啊,所以才找到您這兒來,希望您能幫幫忙。”
女人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雲山林場旁邊那塊荒地?就是一下雨就變成黑水塘的那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