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玉扳指?石穀正野聽到陳陽的要求,仿佛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仿佛有一萬隻蜜蜂在裡麵瘋狂地振翅。這套玉扳指,明明已經送給了葉輝,現在要自己去哪裡弄一套來?難道要自己低聲下氣地去找葉輝要回來?這怎麼可能!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執行董事,怎麼能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情?
石穀正野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裡,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慮,心臟怦怦直跳,像擂鼓一般。冷汗順著額頭滑落,浸濕了衣領,他感到一陣陣的眩暈。不行,絕對不行!他不斷地搖頭,內心充滿了抗拒。這不僅僅是麵子問題,更是尊嚴問題!他堂堂櫻花國集團執行董事,怎麼能向一個商人低頭?
可是,如果不照辦,又該如何麵對陳陽的質問?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進退維穀,如同困獸一般。
秦浩峰、柱子和勞杉聽到陳陽的話,也是一臉的錯愕。他們清楚地記得,那套玉扳指已經被葉輝當作寶貝一樣收藏起來了,還特意拿出來炫耀過。
陳陽怎麼會突然提出要這套玉扳指呢?難道他不知道這東西的歸屬嗎?三人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疑惑。不過,一想到可以看到趾高氣揚的日本人吃癟,他們的內心又湧起了一絲興奮和期待。於是,他們不約而同地支起了下巴,目光炯炯地盯著陳陽和石穀正野,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陳陽悠閒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碧綠的茶湯在唇齒間彌漫開來,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石穀正野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他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手背不由自主地抬起,輕輕擦拭了一下。他麵帶歉意,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陳老板,您說的那套玉扳指,的確曾經是我的……”
他頓了頓,目光閃爍,似乎在努力組織語言,“可是,現在……它已經不在我手裡了。”
陳陽放下茶杯,杯底與桌麵輕輕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這聲音仿佛敲擊在石穀正野的心弦上。陳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冰冷,他語氣低沉地說道:“哦?石穀先生,這麼說來,是我運氣不好,沒趕上時候了?”
石穀正野連忙解釋:“陳老板,您聽我解釋……”
陳陽擺了擺手,打斷了石穀正野的話,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不必解釋了,石穀先生,我理解。”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石穀正野,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看來這合作的事情,還得從長計議了。”
說完,陳陽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冰冷:“石穀先生,關於石墨礦的合作開發,你就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吧,我說了也不算,最終還得看你們自己的態度。”
陳陽再次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飄向窗外,仿佛對石穀正野的解釋毫無興趣。他放下茶杯,語氣淡漠地說道:“就這樣吧,石穀先生,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陳陽語調冰冷,每一個字都像冰錐一樣紮向石穀正野,說罷,他猛地起身,作勢要離開。
石穀正野慌了神,他額頭的汗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像斷了線的珍珠。他踉蹌著站起來,語無倫次地解釋道:“陳老板,您先彆急,聽我解釋!乾隆玉扳指……我確實送人了,送給葉輝了!這個……這個……要不,我們再商量商量?”
陳陽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眼神銳利如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商量?石穀先生,你想怎麼商量?拿什麼商量?”他抬手一指桌上的贗品字畫,“我今天重新開業,你送我一幅贗品,這就是你的誠意?”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冰冷:“你說你不懂古玩?沒問題,我接受你的好意。我說我想放兩尊青銅器鎮店,你建議我買兩盆發財樹,行,我也接受!”
陳陽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語氣也變得更加尖銳:“現在,你告訴我,那套乾隆玉扳指送人了?送給了葉輝?嗬!”
說著陳陽冷笑一聲,帶著一絲譏諷,“石穀先生,你恐怕不知道吧?我恰好是從葉少口中得知這套扳指的事情。沒錯,你們是想送給葉輝,但葉輝親口告訴我,他沒收!”
石穀正野這才明白陳陽的消息來源,他連忙解釋:“陳老板,您聽我說,葉輝一開始確實沒收,但後來……後來他收了啊!”
陳陽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弄:“哈哈!看來我的運氣真是不好!罷了!”他擺了擺手,故作輕鬆地說道,“不管葉輝收沒收,現在我不要了,行了吧?”
他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漠:“我拿你當朋友,你卻從不把我當朋友。柱子,老三,送客!”
陳陽說完,背著手向後走去。石穀正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連忙追上去:“陳老板,陳老板!我還有其他好東西,咱們再商量商量……”
“商量個屁!”柱子一個箭步擋在石穀正野麵前,像一堵牆一樣,怒目圓睜:“你給我站住!後麵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勞杉也走上前,一隻手輕輕地搭在石穀正野的肩膀上,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石穀先生,我們陳老板隻喜歡那套乾隆玉扳指,您還是請回吧!”
秦浩峰則站在桌旁,不耐煩地揮著手,像趕蒼蠅一樣:“去葉輝那兒什麼都好商量,到我們這兒就什麼都沒有!走走走!”
石穀正野被三人圍堵,進退兩難,他臉色慘白,嘴唇微微顫抖,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他怎麼也沒想到,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合作,竟然會因為一套小小的玉扳指而功虧一簣。
被柱子和勞杉一路推了出來,石穀正野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甩了幾個耳光。他站在子陽寄當行門口,回頭惡狠狠地瞪著金字招牌,胸中翻湧著屈辱和憤怒。他用力咬緊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八嘎!”
這個陳陽,真是欺人太甚!他猛地拉開車門,重重地坐進駕駛座,用力關上車門,仿佛要將所有的怒火都封閉在狹小的車廂內。他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手背上青筋暴起,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仿佛要炸裂開來。他感到一陣眩暈,眼前浮現出陳陽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陳陽這個家夥,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底線,真當自己是軟柿子好捏嗎?
“陳老板,你不是想要乾隆扳指麼?行,我滿足你!”石穀正野咬牙切齒地低吼著,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你給我等著!”他猛地按下車窗,朝著車窗外狠狠地啐了一口,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氣都吐出去。然後,他發動汽車,猛踩油門,車子發出一聲咆哮,絕塵而去。
目送石穀正野的車尾燈消失在街角,陳陽轉身,目光掃視一圈,最終落在柱子身上:“柱子,那幅畫呢?趕緊給我找出來!”
柱子漫不經心地指向牆角一個堆滿雜物的櫃子:“就順手放那兒了。咋了,哥?”
那櫃子塞滿了破舊的工具、生鏽的零件,甚至還有幾個缺了口的瓷碗,簡直像個垃圾堆。陳陽順著柱子的手指望去,頓時血壓飆升:“你小子!那可是吳彬的真跡,價值連城!你居然扔那破地方?趕緊給我拿出來,今晚我要帶回家好好欣賞!”
柱子一臉懵逼,撓了撓後腦勺:“哥,你不是說那是贗品糊弄小鬼子的嗎?”
陳陽笑罵道:“廢話!我那麼說,不是為了唬弄小鬼子麼?要是不這麼說,能拿到這幅畫嗎?你小子,動動腦子!”
這時,秦浩峰湊了過來,指著畫上奇形怪狀的羅漢像,疑惑道:“哥,這畫上的人物怎麼都歪瓜裂棗的?看著也不像什麼值錢的寶貝啊?”
陳陽得意地一笑:“這就是吳彬的獨特風格!我跟你們說,這吳彬可不是一般人,他的畫作,特彆是這幅《十八應真圖》,過幾年絕對價值連城!”
柱子小心翼翼地從櫃子裡取出畫卷,遞給陳陽。陳陽緩緩展開畫卷,一邊欣賞,一邊跟眾人講解吳彬的生平和繪畫特點。
“這吳彬啊,是明朝萬曆年間的著名畫家,擅長人物、山水、花鳥,尤其以羅漢畫最為突出。他的畫風奇特,不落俗套,筆法蒼勁有力,設色古樸典雅,極具藝術價值……”
陳陽滔滔不絕地講著,仿佛一位資深的藝術評論家。秦浩峰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點頭稱讚。
“哥,這畫既然畫的都是羅漢,為什麼叫‘應真圖’,不叫‘羅漢圖’呢?”秦浩峰突然問道。
還沒等陳陽回答,勞杉笑著插話道:“應真就是羅漢,應真是佛教術語,意思是‘證得阿羅漢果位的人’。用‘應真’這個詞,更能體現出這些羅漢的修行境界和崇高地位。”
陳陽讚許地看了勞杉一眼:“我倒是忘了,你小子以前是和尚,對佛教知識了如指掌。以後再遇到類似的物件,我不懂的地方,可得向你請教了!”
“哈哈,沒問題,哥!”勞杉爽朗地笑道。
陳陽小心翼翼地將《十八應真圖》重新卷好,心中暗喜:2009年的1.6億啊,就這麼輕鬆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