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石穀正野眉頭緊鎖，語氣凝重，“我必須承認，老毛子的這份開采計劃，確實…非常…優惠。”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坦白說，比我們科美的條件優厚太多了。”
石穀正野深吸一口氣，目光直視陳陽，“這條件，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他搖了搖頭，仿佛仍然無法消化這個事實。
“但是，”石穀正野語氣一轉，指著計劃書上的設備清單，“陳老板，您仔細看過他們的設備清單嗎？”
他指著其中一行，語氣加重，“這些設備…恕我直言，都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產物！老舊不堪！效率低下！”
他猛地合上計劃書，打了一個響指，發生一聲脆響，“而我們科美集團，”他拿起自己的計劃書，語氣中充滿了自豪，“我們采用的，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石墨開采設備！性能是他們的數倍，甚至數十倍！”
說到這裡，石穀正野臉上露出了一絲自豪，眼神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這效率，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
“等等，石穀先生！”陳陽抬手打斷了石穀正野滔滔不絕的解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石穀先生，恕我直言，您似乎…搞錯了方向。”他身體微微前傾，眼神變得銳利，“您一直在強調開采效率，設備先進性，這固然重要，但…並非問題的核心。”
陳陽用手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咚咚聲，“您要知道，我們華夏，目前…暫時…還不具備獨立開發石墨礦的能力，所以，我們才需要與國外公司合作。”
陳陽伸手指向了老毛子的計劃還是，再次跟石穀正野強調道，“所以，石穀先生，問題的關鍵不在於開采速度有多快，產量有多高，而在於…能不能開采出來！”
陳陽拿起老毛子的計劃書，指著上麵的條款，“雖然老毛子的設備老舊，效率低，但他們承諾與我們五五分成。”
他攤開雙手，無奈地笑了笑，“石穀先生，您算算，就算他們一年隻開采十噸，我們也能拿到五噸。”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石穀正野，“五噸，也是實實在在的收益！”
他頓了頓，又拿起科美的計劃書，“雖然說慢了點，但又沒有時間限製，我們可以積少成多，而你們......”
陳陽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石穀正野一眼。
“所以，”最後陳陽總結道，“現在寶利集團內部，非常傾向於與老毛子合作。如果貴公司想要參與進來，恐怕…得拿出更有誘惑力的條件才行。”
“這……”石穀正野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
比老毛子更有誘惑力？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腦海裡反複回蕩著陳陽的話。百分之五十已經是極限了，吉斯瑞達集團擺明了就是來搶占市場的，難道真要讓科美集團做賠本買賣？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一層細密的汗珠滲了出來。
如果再降低分成比例，那集團的利潤空間就會被壓縮到極致，甚至可能血本無歸。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仿佛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旋渦，這簡直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這簡直是開玩笑！
石穀正野還在絞儘腦汁地思考對策，耳邊突然傳來陳陽洪亮的聲音：“糖豆！你過來瞧瞧這貨架子！”
陳陽的聲音中氣十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瞬間將石穀正野從沉思中拉了出來。他順著陳陽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古色古香的貨架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古董，隻是數量稀稀拉拉，顯得有些空蕩。
“我說過多少次了，架子上的古董賣了，要立馬補上！”陳陽指著貨架，語氣嚴肅地對秦浩峰說道，“你看看，這上麵都快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要關門大吉了呢！”
秦浩峰一臉委屈地抬起頭，解釋道：“哥，不是我們不想補，是後麵庫房裡真的沒貨了呀！您之前不是把大部分古董都拿去京城參加拍賣了嗎？”
陽愣了一下，似乎這才想起來這回事，他伸手撓了撓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尷尬：“哎呀，我把這事給忘了！這可不行啊，這空蕩蕩的貨架，怎麼吸引顧客呢？”
他來回踱了幾步，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然後猛地一拍手，說道：“看來我得再去撿漏了！不然這店裡的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
陳陽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笑容，對石穀正野說道：“石穀先生，您看，我這店裡都缺貨了，我得趕緊出去一趟，補充點庫存。這老毛子的計劃書您先帶回去好好研究，不過您得抓緊時間了，我這一出去撿漏，少則幾天，多則幾個月，要是耽誤了您的事，可彆怪我，彆到時候說我不夠朋友！”
他拍了拍石穀正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石穀先生，您可得抓緊時間啊，萬一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合作了。”
陳陽一邊說著，一邊擠眉弄眼，似乎在暗示著什麼。石穀正野聽得一頭霧水，但又不敢多問，隻能尷尬地笑著點頭稱是。
陳陽又補充道：“對了，石穀先生，如果您有什麼好東西，也可以隨時拿來給我看看，說不定我能幫您鑒定鑒定，順便還能填補一下我店裡的空缺。”
納尼？石穀正野內心一陣驚濤翻湧，這句差點就脫口而出，他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陳陽，又將目光落回那個幾乎空空如也的貨架上。他的喉嚨不由自主地微微動了一下，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讓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抬頭再次看向陳陽時，他的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震驚、疑惑、憤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陳陽這家夥，分明就是在赤裸裸地要挾自己！
石穀正野在心裡怒吼，這胃口也太大了！那貨架子上空出來的七八個位置，就像一個個無底洞，仿佛要吞噬掉他所有的利潤。他幾乎可以想象，陳陽正盤算著如何用這些珍稀古董填滿那些空缺，而這些古董的價值，無疑將由他來承擔。陳陽，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家夥！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帶著那份老毛子的計劃書離開了。陳陽很大方地將計劃書遞給他，仿佛在施舍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東西。
石穀正野這次帶走的這份計劃書是真的，包括漂亮國、米國等國家與華夏聯合開采石墨的計劃也都是真的。陳陽根本不怕他去查，因為這些都是事實。
而陳陽之所以將這些信息都泄露給他，是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打算與科美集團合作。他知道，科美集團擁有先進的技術和雄厚的資金，是理想的合作夥伴。
但是，合作的前提是，必須將科美集團的利潤壓榨到最低。陳陽深知這片黑土地上未來十年將會發生什麼，隻有將科美集團拉下水，讓他們的利益與這片土地的命運緊緊捆綁在一起，這裡的百姓才能擺脫上一世的悲慘命運，迎來真正的繁榮與發展。
下午，陳陽正在店裡悠閒悠閒的喝著茶，跟廖振山、傑子等人聊著天，門口一聲暴喝響起，“陳陽，你奶奶的，來，你跟說我，你還想要啥，我一口氣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