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香盒小巧玲瓏,盒身呈扁圓形,蓋子與盒身以子母口的方式緊密接合。扁圓的盒蓋正中,一顆扁球形的鈕扣微微凸起,鈕扣外圍雕刻著精致的蓮瓣紋和鼓釘紋,並以紫褐色的仿古銅釉描金,更顯古樸雅致。盒身和盒蓋上分彆雕飾著兩周成對的方尾夔龍,龍身同樣描金,栩栩如生,而盒底的爐均釉則呈現出不平的質感,如同古銅器上歲月的痕跡,"乾隆年製"四個篆體印章刻款,更添了幾分曆史的厚重。
清乾隆禦製仿古銅描金虁龍紋小香盒
乾隆禦製仿古銅描金夔龍紋小香盒!陳陽一眼就認出了這物件,這玩意不難。他顫抖著雙手捧起這枚小小的香盒,入手的溫潤觸感卻仿佛千斤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盒蓋上描金的夔龍紋,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光,如同兩條守護神,靜靜地守護著盒中不為人知的秘密。陳陽的目光緊緊地黏在香盒上,仿佛要將它刻進自己的靈魂深處。淚水不知不覺間模糊了他的雙眼,滑落臉頰,滴落在古樸的盒麵上,仿佛在訴說著一段無聲的悲歌。
陳陽緊緊地攥著香盒,指關節泛白,仿佛要將它捏碎。他想起何宇的笑容,想起他爽朗的笑聲,想起他為自己擋刀的瞬間。
“砰!砰!”兩聲悶響,陳陽猛地砸向桌麵,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他將臉埋在雙臂之間,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壓抑的哭聲從喉嚨深處溢出,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不同的老大,兄弟們也學會了不同的生存技能。跟著振豐的時候,他們學會了街頭鬥狠,用拳頭保護自己;跟著刀疤的時候,他們學會了油嘴滑舌,討好女人;跟著陳陽之後,他們開始接觸古玩,耳濡目染下,也學會了辨彆一些老物件。
雖然他們不懂得其中的門道,但也能看出哪些東西是老的,哪些是新的。尤其是何宇和劉波兩人,他們還跟陳陽去過蓮花山,又沒事經常跟在刀疤屁股後麵,沒事就去陳陽店裡溜達,耳濡目染下,他們平時也能撿漏到不少小玩意,雖然價值不高,但他們總是樂此不疲。
古玩這行當,物件大小,價值幾何,對他們來說如同霧裡看花,但跟著陳陽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懂得了些皮毛,尤其對小物件格外敏感。路邊攤上不起眼的玉佩、古舊的盒子、甚至蒙塵的金銀首飾,都逃不過他們雪亮的眼睛,一個個跟尋寶似的,一旦發現,便如獲至寶地獻給陳陽。雖然這些東西多半價值不高,但能幫陳陽“撿漏”,這份成就感,比自己撿到寶還讓他們開心。
劉波喜歡收集各種小玩意,香盒、玉佩、金銀首飾等等,隻要他覺得好看,就會想方設法弄到手。他經常把自己淘來的小玩意送給陳陽,說是孝敬老大。陳陽雖然嘴上嫌棄,但心裡卻很感動。他知道,這些小玩意代表著何宇的心意,代表著他對自己的忠誠。
這件乾隆禦製仿古銅描金夔龍紋小香盒,包漿渾厚,一看就是經常被人使用之物,想必是劉波無意中碰到撿漏下來的,等著遇到自己,好交給自己,可如今......
看到陳陽如此悲痛,楚老板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宋玉德也在一旁安慰他。
片刻之後,陳陽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控製住顫抖的聲音,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痕,沙啞地問道:“宋大哥,我的那兩個兄弟,現在在哪裡?”
宋玉德看著陳陽通紅的眼睛,沉重地歎了口氣,抿了抿嘴唇,說道:“我們部隊的軍醫已經對他們進行了初步的急救,現在已經送往當地的醫院了。”他頓了頓,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不過……”
陳陽的心臟猛地一沉,焦急地追問:“不過什麼?”
宋玉德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不過當地的醫療條件有限,恐怕……”
“恐怕什麼?宋大哥,你直說吧!”陳陽的聲音有些顫抖,他預感到接下來的話可能不是他想聽到的。
宋玉德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恐怕當地的醫院難以進行完善的治療,我估計即使他們能夠搶救過來,也需要轉到設備更齊全、醫療水平更高的大醫院才行。”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已經聯係了省城的醫院,隨時準備安排轉院。”
屋內談話的氣氛凝重而壓抑,突然,一陣嘈雜的喧鬨聲從駐地外傳來,像洶湧的潮水般衝擊著眾人的耳膜。宋玉德敏銳地捕捉到這異樣的聲響,眉頭不禁微微皺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迅速起身,快步走向門外,想要一探究竟。陳陽和楚老板也緊隨其後,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
來到外麵,隻見馬戶等人聚集在駐地門口,一個個眼珠子通紅,像是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仿佛一頭頭被激怒的野獸。他們手中揮舞著各式各樣的家夥,在陽光下反射著寒光。每個人身上都背著鼓鼓囊囊的背包,裡麵似乎裝著什麼重要的東西。他們情緒激動,高聲叫嚷著,拚命想要衝進雲山荒地,仿佛那裡藏著什麼寶藏,或者什麼深仇大恨。
“我們有通行證!上麵蓋著章,簽著字,鮮紅的,跟真的一樣!”猴子揮舞著一張皺巴巴的紙,口水四濺,“憑什麼不讓我們過!你們這是歧視!赤裸裸的歧視!”
“就是!我們兄弟倆就在裡麵被人乾了!生死未卜!我們要進去!我們要找到凶手!”大壯聲嘶力竭地吼著,眼眶通紅,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你們趕緊讓開!彆擋著我們!我們兄弟倆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跟你們沒完!”二狗子手裡拎著根鋼管,指著哨兵的鼻子,語氣凶狠。
“閃開!聽見沒有!再不讓開,老子就不客氣了!”三炮子從背包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不行!我們接到的命令,任何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入!”哨兵巋然不動,手中的槍緊緊地握著,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眾人。
“我們不是閒雜人等!我們算是是受害者家屬!我們要進去找凶手!你們這是妨礙司法公正!”猴子又開始了他那套歪理邪說。
“理解!我們非常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我們也是軍人,必須服從命令!”另一個哨兵也開口了,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態度依然堅決。
“理解個屁!你們要是理解,就趕緊讓我們進去!彆在這假惺惺的!”二狗子啐了一口,手裡的鋼管敲打著地麵,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警告!你們不要再靠近了!否則,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哨兵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手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
“來啊!朝爺爺這兒打!爺爺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馬戶一把推開眾人,瞪著血紅的眼睛,一步步逼近哨兵,仿佛一頭即將爆發的火山。
“都給我住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陽帶著楚老板和宋玉德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狀若瘋狂的馬戶,厲聲喝道:“馬戶!你小子在這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