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杉前腳剛走,陳陽就覺得這地洞陰森得可怕,仿佛有什麼東西潛伏在黑暗中,盯著自己。他緊緊握著天球瓶,瓶身光滑的觸感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幾分鐘後,這種不安感愈發強烈,地洞裡的黑暗似乎要吞噬他一般。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鬼地方太黑了,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從黑暗裡鑽出來似的。他壯著膽子順著土坡向上爬了幾步,扯著嗓子喊了幾聲“勞杉”,回應他的隻有空洞的回聲。上麵沒有動靜,難道勞杉出什麼事了?陳陽心裡更慌了,手腳並用地向上爬,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爬了沒有幾步,腳下突然一滑,他整個人順著土坡滾了下來,摔得七葷八素。陳陽不敢再亂動了,老老實實地回到地洞底部,心裡盤算著:這勞杉怎麼還不回來?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吧?他一邊想著,一邊下意識地摩挲著手裡的天球瓶。
等等,既然這裡能發現一件天球瓶,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寶貝?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陳陽拿起手電,開始仔細地搜索起來,地洞的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可惜的是,除了泥土和碎石,什麼也沒發現。不過,這番搜索卻讓他更加疑惑了:這件明代的天球瓶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想到這裡,陳陽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拿著勞杉留給自己的長槍,開始在地洞裡上上下下尋摸著。
陳陽拿著手電筒,在地洞裡來回踱步,仔細地搜索著每一寸土地,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線索。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地洞最深處的一個角落裡,那裡距離他大約七八步遠,之前他和勞杉都沒有注意到。
那是一個被亂石堵住的角落,顯然是塌方造成的。大小不一的石塊堆積在一起,將原本的通道堵的死死的。一股涼意從石堆縫隙中滲出,帶著泥土的潮濕氣息。
陳陽想起了之前在雲山村,馬戶爺爺跟他講過大河上遊塌方的事情。他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想:難道這裡就是馬戶爺爺說的那個塌方的地方?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陳陽想要一探究竟。他將手電筒用嘴叼住,騰出雙手握住長槍。他屏住呼吸,用槍尾用力地撞擊著那些石頭。
“咚!咚!咚!”沉悶的撞擊聲回蕩在地洞裡,伴隨著細小的碎石掉落的聲音。一下,兩下……陳陽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汗水從額頭滲出。
一塊塊小石頭被他逐漸清理掉,露出了一個大約十多厘米的窟窿。陳陽將手電筒的光束照進窟窿裡,卻什麼也看不到,隻有一片黑暗。他不甘心,又繼續清理著周圍的石頭。
隨著窟窿越來越大,陳陽終於可以將半個身子探進去。他用手電筒照向對麵,發現那是一個相對寬敞的空間。在昏暗的光線下,他隱約看到角落裡堆放著幾個木頭箱子。
那些箱子已經腐朽不堪,像是經曆了漫長的歲月洗禮。箱體上布滿了裂紋和蟲蛀的痕跡,一些地方甚至已經完全腐爛,露出了裡麵的東西。陳陽的心跳加速,一種莫名的興奮感湧上心頭。他感覺自己似乎馬上就要接近藏在耳朵山裡的那些秘密了。
腐朽的木箱,在手電筒的光照下,散發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和地洞裡發現的天球瓶一樣,都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一段被塵封的曆史。
陳陽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對麵就是寶藏的藏匿之處!這讓他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顧不上汗水濕透衣衫,他握緊長槍,繼續用力地懟著擋路的石頭。
一下,兩下……石頭發出沉悶的響聲,在狹小的地洞裡回蕩。勞杉的長槍足有兩三米,在這個局促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笨拙。開始捅上麵的石頭時還算順手,可隨著上方的石頭紛紛落下,長槍的長度反而成了累贅,施展不開。
陳陽不得不放下長槍,嘗試用手推開剩下的石頭。然而,這些石頭經過歲月的洗禮,與泥土緊緊地粘合在一起,堅如磐石。他用儘全力,石頭卻紋絲不動。
“不行,得想個辦法!”陳陽心中暗想。他再次拿起長槍,嘗試從不同的角度去撬動石頭,但都無濟於事。
他開始感到焦躁,額頭上汗珠滾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放下長槍,陳陽深吸一口氣,決定用肩膀去撞擊石頭。
一下,兩下……每一次撞擊都讓他感到肩膀一陣劇痛,但他咬緊牙關,不肯放棄。石頭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但這隻是一塊不規則的石頭,尖銳的棱角硌得他肩膀生疼。
陳陽一屁股坐在地上,揉著肩膀,齜牙咧嘴地吸著涼氣。
“嘶——這石頭還真硬!我這肩膀都快散架了!”他抱怨道,又伸手摸了摸被硌得生疼的地方,感覺像是腫了個包。
“早知道這玩意兒這麼難搞,就該把柱子那家夥也一起叫下來,他那身板,撞兩下估計就塌了。”陳陽無奈地歎了口氣,想象著柱子像頭蠻牛一樣衝過來,砰砰兩下撞塌石牆的場景,忍不住笑了出來。
“哎,可惜了,柱子那家夥現在估計還在呼呼大睡呢!”
他抬頭看了看被堵住的洞口,又看了看手中的長槍,突然靈機一動。
“有了!”陳陽興奮地跳了起來,抄起長槍,開始用個槍尖頭撬動石頭。
“嘿哈!嘿哈!”他一邊撬著嘴裡還一邊喊著,仿佛要把所有的力氣都發泄出來,實則是在給自己壯膽。
此時,勞杉帶著大嚴三人回到了洞口。大嚴看著黑漆漆的洞口,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下麵有多深啊?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勞杉故作輕鬆地說:“放心吧,沒多深,也就五六分鐘的路程,就是坡度有點陡。”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下麵黑燈瞎火的,你們要小心點,彆摔著了。”
大嚴三人點點頭,跟著勞杉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下去的速度比勞杉上來時快得多,兩三分鐘就滑到了底部。
“陳老板呢?”大嚴環顧四周,沒有看到陳陽的身影,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啊!”勞杉也愣住了,“我上去的時候他還在這裡呢!”他用手電筒四處照了照,看到了陳陽放在地上的天球瓶,“你們看,這瓶子還在這呢!”
二嚴看著地上的天球瓶,一臉嫌棄地說:“你們管這叫瓶子?這明明就是個壇子嘛!”
勞杉不耐煩地打斷他:“行了行了,先彆管這個了,趕緊找陳老板要緊!”他提高音量,對著洞穴深處喊道:“陳老板!陳老板!你在哪兒?”
“這呢!這呢!”陳陽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老三,快過來!我有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