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嚴和二嚴看到陳陽和楚老板一幫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他們身後,火舌吞吐著濃煙,仿佛一隻擇人而噬的怪獸。大嚴的目光落在了陳陽手裡緊緊抱著的那對元青花瓷碗上,又掃過楚老板等人護在懷裡的佛首,心中升起一絲難以置信的荒謬感。他難以理解,都什麼時候了,這些人竟然還抱著這些身外之物?難道這些死物比命還重要?
“真是瘋了,為了這些東西,連命都不要了!”
確認陳陽和楚老板等人已安全撤離,勞杉心中稍定,這才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對手——邊海春身上。邊海春的匕首寒光閃爍,直刺勞杉咽喉。勞杉不慌不忙,雙腿發力,迅速向後滑出兩步,恰好避開這致命一擊。電光火石之間,勞杉雙手一合,原本拆分的短槍再次合二為一,槍身倏地伸長,化作一杆寒光凜凜的長槍。說時遲那時快,勞杉手腕一轉,長槍如毒龍出洞,直奔邊海春而去。
邊海春正往前衝著,如同猛虎下山,氣勢洶洶。勞杉的回馬槍卻如毒蛇吐信,又快又狠,槍尖直奔邊海春咽喉。
邊海春前衝之勢未儘,根本來不及躲避這突如其來的回馬槍。他心中暗叫不好,隻能勉強側身,堪堪避過要害。長槍從他空蕩蕩的袖管中穿過,帶起一陣勁風。
勞杉眼中精光一閃,手腕一抖,槍身竟神奇地一顫,瞬間由長槍變為一根沉重的棍棒。
未等邊海春反應過來,這棍棒便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上。邊海春悶哼一聲,隻覺胸口一陣劇痛,仿佛被巨石撞擊一般,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連退數步,直接倒在了地上。
勞杉見狀,也不戀戰,雙腳在地麵上輕點幾下,身形如鬼魅般飄忽不定,瞬間便移動到了大嚴附近。大嚴見狀,心中暗暗稱奇:這小子的速度和反應,真是驚人!他立刻向勞杉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趕緊撤離。勞杉心領神會,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夜色中。大嚴隨即舉槍,對著邊海春所在的位置連開數槍,槍聲在夜空中回蕩。
邊海春敏捷地一轉身,消失在洞穴的陰影中。他甩出兩顆煙霧彈,濃烈的白煙瞬間彌漫開來,嗆得人咳嗽不止。我心裡暗罵一聲,這老小子還挺狡猾。濃煙中,槍聲劈啪作響,也不知道有沒有打中。
大嚴果斷地做了個撤退的手勢,一行人互相掩護,借著濃煙的掩護,迅速撤離。跑出地洞,沿著大嚴炸開的通道一路狂奔,這條路比他們來時那條坑道平坦得多,而且寬闊得足以並排跑開兩人,一股清新的微風迎麵吹來,讓人精神一振。
狂奔許久,陳陽兩腿灌鉛般沉重,眼前陣陣發黑,一個趔趄,險些栽倒。他急忙扶住了旁邊的廖振山,這才穩住身形,但雙腿已不聽使喚,癱坐在地。“不行了,不行了……”
他斷斷續續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砸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瞬間洇濕一小片。
楚老板見狀,連忙上前攙扶:“陳老板,快起來,邊海春窮追不舍,此地不宜久留!”他語氣焦急,用力拽著陳陽的胳膊,想將他拉起來。
陳陽卻擺了擺手,苦笑道:“楚老板,真跑不動了,歇口氣再說吧,腿肚子都抽筋了。”他嘗試著動了動雙腿,卻感到一陣酸麻,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大嚴見狀,示意眾人稍安勿躁,他環顧四周,見眾人皆是疲憊不堪,便說道:“原地休息片刻也無妨,我離開時在洞口設下機關,邊海春一時半會追不上來。”說著,他警惕地望向來時的方向,側耳傾聽,確認沒有異常動靜後,才放下心來。
眾人如釋重負,紛紛癱坐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略帶潮濕的空氣。有人抱怨腿酸,有人抱怨肚子餓,有人心有餘悸地回憶著剛才的驚險遭遇。
許漢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罵道:“沒想到田風那小子居然背叛了我們,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就信了他!”
金彪也歎了口氣,附和道:“誰說不是呢,要不是陳老板機智,我們恐怕都得交代在那鬼地方。”
楚老板走到陳陽身旁,滿懷歉意地說道:“陳老板,多虧了你,要不然……”
陳陽嗬嗬一笑,擺擺手打斷道:“楚老板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這種事情,哎,真的,誰都不願意看到它發生。”陳陽說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仿佛要將心中的鬱結也一同呼出。
“如果田風說的那些,那些關於他家人的事情,都是真的,那我真的,真的為他感到難過,替他感到悲哀。”陳陽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
“但是,但是啊,”隨後,他的語氣又變得堅定,“我,我絕對不能認同他選擇的這條路,這條背叛的路!”陳陽猛地一揮手,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懣甩出去。
“人生在世,誰都會遇到困難,都會遇到過不去的坎兒,可是,可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有很多啊!”陳陽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激動。
“就是呀,”金彪臉上浮現了一絲絲可惜,“他,他可以選擇向我們求助,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一起克服難關,可是他,他卻選擇了背叛!背叛!”金彪重複著這兩個字,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我是真想不通!田風平時看起來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他怎麼.....”趙川周痛苦地搖搖頭,用手捂住了臉。“啐!”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仿佛要將對田風的失望和憤怒一同吐出去。
“哎,算了,不說他了。”陳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然後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語氣變得輕鬆起來。
“你們都記住,以後要是有困難,不管是什麼困難,你們都可以來找我!”他笑著拍拍自己的胸脯,發出砰砰的響聲,看著大家笑著。
“我陳陽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不能保證你們大富大貴,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光宗耀祖,飛黃騰達,財源廣進,日進鬥金,一步登天,成為人上人,但是!”他故意頓了頓,提高了音量,“但是幫你們渡過難關,幫你們解決問題,幫你們走出困境,我想,我還是沒有問題的!”
許漢民看著陳陽,默默地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陳老板,你是什麼時候埋的炸藥?幸虧你提前做了準備,要不然我們今天可就真的危險了!”
金彪也一臉好奇地湊過來,問道:“就是啊,陳老板,你是怎麼知道邊海春會來的?未卜先知啊?”
陳陽嗬嗬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哪是我啊,我哪有這本事?這都是他們的功勞!”說著,他伸手指了指大嚴等人。
“你們是不是忘了他們是乾什麼的了?”陳陽笑著反問道。
“大嚴、二嚴、老楊,這可都是我們寶利集團的安保人員啊!他們常年在國外保護我們的工作人員,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老手!”
陳陽又指了指武華和莊嚴,繼續說道:“還有我師爺的貼身警衛員,那可不是吃素的!還有傑子哥,那也是老兵,偵察兵出身,對危險的感知比我們靈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