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一把抓起電話，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跳動，撥通了老蔡的號碼。電話接通後，他劈頭蓋臉地問道：“老蔡，我跟你說，我們遇到麻煩了！”
“我們想去參加陳陽那個大觀風華夜場拍賣會，但是需要什麼特殊通行證，我們沒有啊！這可怎麼辦？”
李強將拍賣行的規定詳細地解釋了一遍，語氣中充滿了擔憂：“你也知道這次拍賣會對我們有多重要，要是進不去，我們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他語速飛快，仿佛連珠炮一般：“老蔡，你消息靈通，路子廣，幫我們想想辦法，看怎麼才能弄到通行證，最好是不花錢的那種，你知道的，我們手頭有點緊。”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老蔡略帶嘲諷的笑聲：“李強啊李強，你還真是異想天開！你知道那通行證有多難搞嗎？彆說免費了，就算你花錢，也未必能買到！”
老蔡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帶著一絲怒氣：“你知道這次拍賣會是什麼規格嗎？能拿到通行證的，那都不是一般人！你以為是菜市場買菜，想進就能進？”
李強聽著老蔡的數落，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強壓著怒火，說道：“老蔡，你這話就不對了，之前我可沒少幫你，這點小忙都不肯幫？”
隨後，他開始細數自己曾經幫過老蔡的忙：“老蔡，你這話什麼意思？之前我幫你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推三阻四啊！現在就一張通行證的事情，你就跟我打馬虎眼？”
電話那頭的老蔡沉默了片刻，語氣也緩和下來：“李強，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這次的事情太棘手。你想想，連拍賣行的VIP會員都進不去，更何況我們這些‘閒雜人等’？”
老蔡歎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你也彆怪我說話難聽，這次的通行證，真的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算你有金山銀山，也未必能買到一張通行證。”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李強，你小子除了那點手藝，真是什麼都不懂！這個世界，可不是光靠手藝就能行得通的！”
老蔡的聲音突然壓低，像是怕隔牆有耳，還帶著一絲神秘，李強甚至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關門聲，像是老蔡特意跑去把門關上了才繼續說。
“我跟你說，李強，這場拍賣會可不是鬨著玩的，去的都是些什麼人你知道嗎？那可不是一般人！都是京城附近響當當的大人物，跺跺腳京城都要抖三抖的那種，還有平時難得一見的大領導，平時你想見都見不到的那種！”
“這麼說吧，這場拍賣會與其說是拍賣，不如說是一場高端的私人聚會，能進去的都是非富即貴，一百萬隻是入場券，是身份的象征，先不說你拍不拍得起東西，就光進門，就得先拿出一百萬存到人家拍賣行，這才能邁進去一隻腳！”
“多、多少？！”李強的聲音因為震驚而變得尖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
“一百萬？！老蔡，你確定你沒聽錯？不是十萬？不是一萬？而是一百萬？！”李強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感覺自己的心跳快要衝破胸膛。張遠聽到李強吃驚的語氣，也不由湊了過來，坐在李強身邊，皺起了眉頭。
“我的老天爺啊！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萬隆拍賣行是瘋了嗎？”李強用力地揉搓著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這簡直就是搶錢！比搶銀行還狠！搶銀行好歹還有風險，這倒好，明目張膽地搶！”
電話那頭的老蔡似乎對李強的反應早有預料，無奈地歎了口氣，“哎，我說李強啊，你小子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一百萬算什麼？現在想花一百萬進去的人，多得是！你信不信，就算你捧著一百萬現金，跪在萬隆拍賣行的門口，他們也未必會讓你進去！”
“為什麼？為什麼有錢還不行？”李強還是無法理解，“剛才不是說入場費一百萬嗎？怎麼現在又變卦了？他們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老蔡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嗎？在某些圈子裡，錢隻是最基本的敲門磚，更重要的是身份、地位、人脈！你懂嗎？”
“唉，”老蔡歎了口氣，解釋道，“這次的拍賣會，可不是一般的拍賣會！這可是專門為京城附近的高官顯貴、退休老乾部們準備的！”
“小李你想想，那些人是什麼身份？那是跺跺腳，京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這種場合，能是一般人能隨便進出的嗎？能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嗎？”
老蔡繼續說道，“所以啊，他們搞了個一帶一製度。”
“一帶一製度？還有這種規定？”李強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破規定？”
老蔡拿著電話苦笑了一下，“就是說，一位領導隻能帶一個人進去。你想進去，就得找個有資格參加拍賣會的領導，讓他帶你進去！如果沒有介紹人，你就算再有錢，也休想踏進拍賣會的大門半步！”
李強聽完睜大了眼睛嘎巴了幾下嘴，“也就是說，如果找不到領導帶，豈不是有錢也進不去？”
“可不是嘛！”老蔡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奈，“我們林院長，托了好多關係，到現在還沒找到人帶他進去呢！急得嘴上都起火泡了！唉，這年頭，沒權沒勢，真是寸步難行啊！”
李強掛斷電話，臉色鐵青，一五一十地將老蔡的話複述給張遠。
“老蔡說這次拍賣會，全是京城的達官貴人，進門費就要一百萬！更離譜的是，有錢還不一定能進，還得有內部人員引薦，一帶一，沒熟人帶，一百萬都白搭！”
李強越說越激動，一拳砸在床上，床墊發出一聲悶響，“這個陳陽，腦子有坑吧！有錢都不賺，搞這麼一出，分明就是針對我們！”
張遠聽完，眉頭緊鎖，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陷入沉思。房間裡安靜得隻剩下李強粗重的呼吸聲和張遠有節奏的敲擊聲。
“一百萬……”李強喃喃自語，仿佛這巨款的重量壓得他喘不過氣，“這得賣多少個假古董才能賺回來啊！”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來回踱步，像熱鍋上的螞蟻。
“照這麼說，咱們豈不是進不去了？”李強焦急地看向張遠，“進不去，怎麼攪黃他的拍賣會？怎麼讓他身敗名裂？”
張遠聽完李強的話，眉頭緊鎖，仿佛擰成了一個疙瘩。一百萬的入場費，還要有內部人士引薦，這條件簡直苛刻到令人發指！
他和李強兩個小人物，哪來的百萬巨款，又去哪裡攀附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照這樣下去，自己和李強根本沒機會混進拍賣會，更彆提給陳陽那小子製造麻煩了。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思緒像一團亂麻。難道就這樣放棄了？不行！他必須想個辦法！
張遠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絞儘腦汁地思考對策。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裡安靜得隻剩下他沉重的呼吸聲，張遠一言不發，低頭沉思，房間裡靜得隻剩下李強煩躁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李強忍不住開口道：“師兄，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張遠依然沉默，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十五分鐘過去了……
張遠他猛地停下了腳步，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哦，我終於想明白陳陽要乾什麼了，這個陳陽，還真是狡猾啊！”
“師兄，你想到怎麼進去的辦法了？”李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張遠旁邊不停地踱步，時不時地用手撓撓頭，又搓搓臉，焦躁不安的情緒一覽無餘。
張遠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掏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煙圈，這才緩緩說道：“我估計啊，這陳陽是看出點兒貓膩來了。”
他頓了頓，又吸了一口煙，“雖然他看出點兒問題，但他也不能確定咱們送去的玩意兒是假的，他也不敢冒險，怕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才想出這麼個損招，真品贗品摻著賣！”
張遠眯起眼睛，彈了一下手中的宣傳圖冊，吐出一口煙霧，繼續說道：“你想啊，哪個當官的會承認自己打眼買了個假貨？隻要那些買東西的人不說，那咱們送去的假貨就變成真貨了！”
“師兄！我的親師兄！”李強急得直跺腳，“現在不是分析陳陽想法的時候，趕緊想想咱倆怎麼混進去才是正事啊！要是進不去，咱們的計劃不就全泡湯了？”
張遠彈了彈煙灰，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他陳陽不是不想讓咱們進去嗎？哼！到時候，咱們就……”他朝著李強招招手，在李強耳邊低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