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路明非和繪梨衣在一座賣章魚燒的小攤前碰上了野田壽和真,當時野田壽在和老板還在和老板爭執章魚燒的醬汁給太少的問題。
野田壽說照燒汁就是章魚燒的靈魂,如果沒有足夠的醬汁佐食,那章魚燒這個食物還有什麼靈魂?
而老板則垮著臉說這段時間攤位的租金本來就很貴,他賣一天章魚燒也賺不了幾個錢,野田壽張口就要半瓶照燒醬,他這折進去隻怕連成本都難賺回來,要是每個客人都像野田壽這麼難搞,他這生意做不了幾天就要歇攤了。
最後野田壽以買了最後兩大份章魚燒為代價,章魚燒攤子的老板則直接送了野田壽一整瓶照燒醬汁,交易的雙方都很滿意,隻有真在一旁幽幽地說:“我隻是說想嘗嘗這裡的章魚燒……但是壽你一口氣買這麼多,我們真的吃的完麼?”
“不是還有大哥和嫂子麼?”野田壽把“免費的”照燒汁不要錢似的往圓滾滾的章魚燒上擠。
“要叫繪梨衣小姐。”真糾正道,“路明非先生和繪梨衣小姐人好是一回事,但該有的尊敬我們還是要有,繪梨衣小姐是黑道宗家的家主,身份上是壽你的頂頭上司,壽你這麼亂稱呼,如果被彆有用心的人聽到,以後肯定會找你的麻煩。”
“知道了知道了。”野田壽擠滿醬汁後,呼呼地往章魚燒上吹氣,“我們兩個吃不完,繪梨衣小姐肯定吃的完,繪梨衣小姐的飯量真是嚇死我了,明明那麼苗條的女孩,可是飯量卻那麼可怕,我覺得她能一口氣吃下一頭牛!”
“壽,你彆在背後說繪梨衣小姐的壞話啦!”真沒好氣地埋怨。
“飯量大怎麼能是壞話呢!”野田壽用竹簽挑起一枚醬汁飽滿的章魚燒,遞到真的嘴邊,“我倒希望真的飯量能向繪梨衣小姐的飯量靠攏,真你就是有點太瘦了,不要學電視裡的那些女孩子一味地追求骨感啦,你要是再胖一點兒起碼比現在還要好看十倍!”
真謹慎地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看路明非和繪梨衣在不在附近,在確定沒有他們兩個的身影後,真才小心翼翼用嘴接過野田壽遞來的那枚章魚燒,同時她的耳根已經微微泛紅。
真委實是個害羞的女孩,就連小情侶間略顯曖昧的互動都會覺得不好意思,但不得不說,這種靦腆羞怯的性格對野田壽這樣沒有過戀愛經曆的純情小男孩的殺傷力也委實很大。
“飯量向繪梨衣靠攏是好事,但你養的起麼?”一道聲音傳來,與此同時,兩個黑影不知從哪竄出來,出現在野田壽和真的麵前。
正是路明非和繪梨衣,眼看已經快十點半了,他們從城崎海岸逛到熱海的鎮子上,遠遠就看到野田壽和一個賣章魚燒的攤主兩人大呼小叫的,路明非還以為他們在吵架或是遇到了麻煩,準備上前來幫忙,沒想到隻是因為醬汁夠不夠這種小事,於是路明非拉著繪梨衣躲在一邊,想著在適時的時候跳出來送他們一個“驚喜”。
真確實被“驚喜”到了,忽然出現在路明非和繪梨衣嚇得她一激靈,剛吃進嘴的章魚小丸子掉進食道卡在喉嚨裡,被噎得說不出話,野田壽連忙去拍真的後背,路明非幫她在鄰攤買水。
“抱歉啦抱歉啦,就是想和伱們開個玩笑。”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沒關係啦。”真搖搖頭,臉上沒有露出半點不悅的神情。
“小情侶很恩愛哦。”路明非還是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真的臉頰瞬間通紅,想起了剛才自己吃野田壽喂的東西之前,左顧右盼的警惕模樣大概也被路明非和繪梨衣看到了,真羞得恨不得地下裂一條縫鑽進去。
“sakura不要欺負真。”繪梨衣小聲提醒。
“沒有欺負啊,適當的打趣讓情侶害羞可以促進他們之間的感情,我從初中的時候書裡看來的。”路明非說,“高中的時候班裡有一對雙胞胎叫徐岩岩和徐淼淼,他們開過玩笑的男生女生最後都變成情侶了。”
繪梨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不太懂這些,倒是對野田壽手裡的章魚燒比較在意,目光時不時地往擠滿醬汁的章魚燒上瞟幾眼,眼睛裡透著很感興趣的光。
“還是熱乎的,三倍的照燒醬料,味道絕對讚!”野田壽主動把一盒章魚燒朝繪梨衣遞去。
哪怕繪梨衣的確很想嘗嘗,但她沒有第一時間接過野田壽遞來的章魚燒,而是望向路明非,用眼神詢問路明非自己是否可以這麼做。
“吃吧,野田壽和真不僅是我的朋友,也是繪梨衣的朋友。”路明非摸了摸繪梨衣的腦袋,耐心地告訴她,“朋友的好意是可以接受的,隻要不對對方造成麻煩,以後這些事繪梨衣可以自己學會判斷,不用先經過我的同意。”
繪梨衣點點頭,大大方方地接過野田壽遞來的章魚燒,大快朵頤了起來,明明繪梨衣的晚飯已經吃的很多了,但現在一口兩個的架勢徹底驚到了野田壽,野田壽也終於明白了路明非剛說的不全是玩笑話,彆說真這一輩子也學不來繪梨衣的飯量,就算真向繪梨衣靠攏了,野田壽隻怕也根本養不起。
“玩累了麼?去酒店吧?”路明非對眾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