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熱在副校長的麵前被抬走了,氣象局大廳最中央的那張加護病床就是特意為他安排的,在這種一切從簡的危難時刻,脈搏檢測儀、血壓器還有腦電波檢測器都已經準備好了,裝備部不可謂不貼心。
畢竟需要治療的是卡塞爾學院的校長,他們的頂頭上司,如果昂熱真在日本嗝屁了,明年裝備部的研究經費有沒有人給他們撥款還是個問題。
隨著昂熱之後被擔架抬出來的是上杉越,這個老人在這場對抗屍守的戰爭中也已經精疲力儘,甚至連基本的行動能力都喪失了。
毫不誇張的說,這次屍守的狂潮能被擊退,東京得以保全,上杉越至少儘到了百分之七十的功勞……“言靈·黑日”殺死了近乎一半的屍守,上杉越一夫當關的氣勢也為精煉硫磺炸彈的設置爭取到了充沛的時間,超級混血種的能力第一次完整的展露在世人的麵前,震撼了海之森公園小島上的所有人。
“卡塞爾學院的副校長麼?”擔架上的上杉越微微抬起身子,眯著眼望向副校長。
“也可以稱呼我守夜人,上杉先生。”守夜人對上杉越微微一笑,然後破天荒的鞠了一躬。
裝備部的神經病們看到副校長的舉動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這個憊懶隨性甚至是毫無敬畏之心的混蛋居然會向一個日本人鞠躬,但副校長的舉動完全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因為上杉越是這場戰爭最大的功臣,也是最配得上英雄的名諱的人,這個老人無愧為曾經的黑道至尊,也完全沒有浪費他一身珍貴的血統……上杉越用這場戰爭中的表現證明了,“皇”雖老矣,卻仍有睥守疆土的能力。
“我聽昂熱說起過你。”上杉越對副校長點點頭,“昂熱說卡塞爾學院的副校長和我是一類人,我們在某些方麵十分臭味相投,也許能成為好朋友。”
“聽說上杉先生的拉麵手法一絕,希望有幸能去到您的拉麵攤品嘗您親手煮的麵。”副校長先是十分禮貌地回複上杉越,然後又忽然低頭,湊到上杉越的耳邊,暴露本性地說,“更期待能看到您的珍藏,我聽昂熱那個老家夥說起過,他說您的審美已經過時了,但我覺得剛剛好……順帶一提,我也喜歡及川奈央和吉澤明步,淑女的韻味真叫人欲罷不能啊。”
上杉越的老眼中閃過遇見同道中人的驚喜的光,兩個老紳士彼此臭味相投地會心一笑,然後上杉越就被岩流研究所的研究員們給抬著擔架拉走了。
緊跟著上杉越後麵的是愷撒和楚子航,他們倆幾乎是被並排著抬出機艙,看起來活脫脫一堆難兄難弟。
兄弟兩人的臉上都掛著相同的倔強,畢竟卡塞爾學院的學生會主席和獅心會會長都有屬於他們骨子裡那份高傲,像這樣被人從飛機上抬下來,還是被以往他們最鄙夷的裝備部的神經病們抬下,兩人誰的麵子上都不太掛得住。
“表現得很好。”副校長不吝嗇對愷撒和楚子航的稱讚,“回學校之後都有學分可以加。”
“我和楚子航一起加學分的話就沒什麼意義了。”愷撒調侃著說,“還不如在奧丁廣場給我們立兩座銅像。”
“混蛋,校長和我的銅像都還沒有立呢,你這是想謀權篡位麼!”副校長破口大罵。
還沒等愷撒說話,副校長又緊接著說:“不過你可以和蛇歧八家商量一下,看他們願不願意給你在海之森公園的中央立一座銅像,畢竟這次東京能夠守住,你們的功勞不小。”
“算了,我可不想被這個充滿變態和奇葩的國家膜拜。”愷撒聳聳肩,“誰知道日本人會對我的塑像做出什麼奇怪的事。”
一直沉默的楚子航在這時候也罕見的點點頭,似乎是對愷撒的最後一段話表示由衷讚同。
“你們這些臭小子,還有心情和副校長拿腔弄調,看來你們傷的還不夠重。”副校長衝愷撒和楚子航挑挑眉,“這麼有精力的話,要不把你們派去西邊的戰場,會一會‘神’那個家夥?”
“你們要是有本事把‘神’殺死,彆說在奧丁廣場給你們立雕像,就是把你們的海報貼滿我的閣樓我都沒意見。”副校長灌了一大口啤酒。
“貼滿您的閣樓就不必了。”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我們可以參與西邊的戰場,但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去了也是送死,不如先等我和楚子航打幾瓶葡萄糖,等我們的體力恢複一些,再會一會‘神’那個家夥也不遲。”
“等你們的體力恢複?”副校長翻了個白眼,“等到那時候隻怕大半個日本都已經被毀滅了,還打個屁的‘神’。”
“抬走抬走。”副校長大手一揮,裝備部的神經病們屁顛屁顛地把愷撒和楚子航給抬下了樓。
愷撒和楚子航心裡同時鬆了口氣,他們並不是害怕去參與“神”的戰場,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想為殺死“神”出一份力,可憑他們的力量還參與不了那個層次的戰場,以愷撒和楚子航這樣的狀態,趕往紅井隻會拖路明非的後腿,他們雖然都是性格驕傲的學生團體領袖,但也並不是沒有頭腦的莽夫,對於自己和“神”那種東西的差距,他們兩個都深有自知之明。
接著走下機艙的是上杉繪梨衣,依舊是那身紅白色巫女服的打扮,緋紅色的齊腰長發,踩著白襪和木屐,看起來古風古意的……副校長頓時就身板挺直,來精神了!
實在是剛才在憋的太難受了,不論是卡塞爾學院裝備部的神經病,還是蛇歧八家岩流研究所的研究員們,這裡隻有清一色的男人……還是那種隻知道埋頭研究,幾乎喪失了男性特征和男性本能的宅男。
副校長總不可能對著eva這個虛擬的少女解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