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很特彆,赫爾佐格博士。”路明非低聲說,“榮格·馮·赫爾佐格……他是殺死我的人。”
“殺死你?”零愣了愣。
“是的,我被赫爾佐格殺死了,他抽乾了我全身的血,為了他的野心。”路明非說,“不過我也是自願被他殺死的。”
“全身的血都被抽乾了……那一定很痛吧?”零的小臉皺了起來。
路明非怔了怔,他原本以為零會好奇他為什麼自願被赫爾佐格給殺死,但零根本就沒問這個問題,她第一反應關心的居然是路明非被抽乾了全身的血是不是很痛。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他衝零擠出一個微笑:“是有點疼,但我必須這麼做,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使命,這是我能想出來的最好的方法了,不然會有很多我在意的人替我死去。”
“可如果一個人死了,他不就什麼都沒了麼?”零不解地問。
“也許吧,但我身邊都是這樣的笨蛋,為了某些東西去死的笨蛋,這些東西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愛人,可以是內心的正義,也可以是難以彌補的遺憾。”路明非笑了笑,“不過我是特殊的,我出現在這裡不就是因為零號想找辦法讓我活過來麼?”
“總有一天你也會擁有甘願為之去死的東西,但是不要因為這些東西就把自己的生命不當回事了。”路明非伸手摸了摸零的頭,他輕聲對零說,“彆急著去死啊,小女王,生命還是很美好的東西,你要是死了,那些在意你的人會很難過的。”
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還想繼續看風景麼?”路明非問。
“不用了,今天已經看的很多了。”零搖搖頭,她對路明非問,“要去找‘博士’了麼?”
“時間已經不早了。”路明非低下身子,他拍了拍黑蛇的腦袋,對黑蛇說,“走吧,帶我們回去。”
黑蛇發出一聲歡鳴般的長嘯,山峰上的積雪層層的崩塌,它纏繞著雪山山頂的身體高速地扭動,堅鐵般黑色的鱗片在雪路上留下蜿蜒深邃的痕跡,寒風從路明非和零的麵龐上吹拂而過,零的小臉已經被凍成通紅一片,路明非站在零的前麵,用身體為她抵禦風雪。
黑蛇的身體降落在冰原上,它軋過那些死去的士兵們,黝黑的鱗片被染上了鮮血的顏色,零看著這滿目瘡痍的一切,閉上雙眼雙手在胸前合十為那些死去的士兵們默默祈禱。
“到這裡就好,保護好零。”臨近那座破敗的圓頂建築前,路明非拍了拍黑蛇的身體,讓它停在了建築前。
“你就留在這裡吧,再往前也不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麼,也許會有危險。”路明非對零說,“讓黑蛇保護你吧。”
“我和你一起去。”零對路明非說,似乎在這件事上她顯得尤其執拗,“那裡也是我一直生活的地方,你又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站在這裡看著你一個人去。”
路明非愣了愣,在片刻的思忖後,他點了點頭,但是他對零著重提醒:“好吧,不過你跟在我的後麵,如果有危險或者威脅到你生命安全的情況發生,一定要躲遠點,記住,你首要保證的必須是你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了。”零衝路明非點點頭。
“走吧。”路明非點點頭,麵朝破敗建築的方向走去。
路明非走在前麵,零跟在他的身後,零把一隻布袋泰迪熊娃娃從寬大的衣服裡拿出來,抱在懷裡。
這隻泰迪熊就是“佐羅”,零一直隨身攜帶著,藏在衣服裡麵,在這時候才把“佐羅”亮了出來。
在認識零號和路明非之前,“佐羅”就是零唯一的朋友,當時名為蕾娜塔的女孩特意為她這個唯一的朋友取了一個英雄的名字,在她小時候的睡前,爸爸媽媽經常對她講起英雄“佐羅”的故事,“佐羅”是19世紀一位活躍在西部的遊俠,他極富正義感又武力值高強,遇到不平事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壞人聽到“佐羅”的名號都會聞風喪膽、倉皇而逃,被“佐羅”幫助過的人都忍不住讚揚他。
零為布袋小熊取名為“佐羅”就是希望“佐羅”能夠保護她陪伴她,她最好的朋友是一位英雄,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佐羅”會出現在她的麵前幫她解決一切危險。
建築的鐵質大門已經坍塌了,路明非從門檻上跨過,大門旁刺耳的警報聲一直響個不停,但沒有任何人來阻攔路明非和零,港口的士兵們幾乎全都被黑蛇給殺死了,護士們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整個建築看起來似乎已經空無一人。
路明非一直被關在零號病房裡,零也沒從來過這棟建築的第一層,第一層的模樣就像是一片固若金湯的監牢,地麵和牆壁全部都是由堅硬的金屬打造,火焰在上層燃燒,可是溫度蔓延到了這一層,路明非和零踩在金屬質的地板上,能夠感受到腳下傳來灼熱的高溫,空氣中的溫度甚至比桑拿房更加沉悶,就像是置身於高溫的烤箱裡。
路明非和零在冗長的走廊中穿梭,他們都是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窺探到這座建築的模樣,監控探頭和紅外安全係統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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