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般的男孩們!不要讓你們的意誌消沉下來!不要讓你們的熱情冷卻下來!”座頭鯨在化妝間裡進行著戰前的鼓勵與動員,“生命的意義在於運動,牛郎的意義在於為美麗的客人們運動!”
是的,每一晚高天原的開幕都是一場戰爭,男孩們性感的製服就是戰袍,手中的香檳酒瓶和高腳杯就是槍炮,和每一位顧客的豔遇就是一場激烈的遭遇戰。
其實女性群體裡的戰爭更加可怕,“特洛尹之戰”,“烽火戲諸侯”和“怒發衝冠為紅顏”這樣的戰爭每時每刻都在上演……隻不過被爭搶的對象從妖嬈的女人變成了性感的男人。
在這些被爭搶的男生裡,basaraking和右京無疑是最炙手可熱的,他們前夜才完成職業大秀,正是職業上升的蓬勃期,說起來座頭鯨對愷撒和楚子航也真是頗為照顧,今夜的舞台節目開場秀專門交給愷撒和楚子航,這樣他們今晚的人氣會在最開始就迅速攀升,業績的熱潮會持續一整晚。
偌大的舞台被分成兩個部分,左半邊是右京·橘的日本刀術表演,隻見服務生擔任的助手將三枚蘋果拋至空中,刀光如影般在眾人麵前閃過,十二枚被四分的蘋果瓣從空中精準落在服務生手中的托盤裡,切口如同鏡麵般整齊平滑。
女人們哄搶著要用高價買下一份“右京的愛”,歡呼聲和爭奪聲如海嘯般從台下湧來,幾乎要把台上的楚子航淹沒。
而舞台的右半邊是basaraking的阿波羅裸身大秀,愷撒裸露著上半身,下半身隻穿著一條皮草舞裙,肌膚上抹滿了透光的潤滑油,服務生把完整的蘋果放在愷撒的肱二頭肌和小臂之間,隻見愷撒沉喝一聲,鼓弄手臂的肌肉,優美的線條如遊龍般扭動,蘋果頓時被堅硬的肌肉夾得粉碎。
無數的女人振臂高呼,在台下點上一瓶又一瓶香檳酒往愷撒身上噴射。
“櫻花君,明夜就是你的首秀了,今晚還是不要太操勞,你的花票統計時間還沒開始呢,做做服務生的工作就夠了。”座頭鯨在化妝間裡親自在路明非領帶上噴灑古龍香水,“就是端端盤子收收酒杯,沒事的時候和客人閒聊聊天,有事的話……就近求助附近的前輩們幫幫忙就好。”
雖然酒德麻衣嘴上說可以玩玩路明非,玩壞也無妨,但借座頭鯨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放在古代,路明非的地位就是女皇的男寵,但他的地位充其量算是女皇的奴仆,現在他玩路明非,到時候男寵一朝得勢還不把他給玩死啊!
路明非端著盛放香檳、鰻魚片和鵝肝的托盤從角落悄悄登場,身上穿著侍者的製服。
“右京!右京!你一定是上天派給我的天使對麼?你下凡了,為了接引我去天國,對不對?”
一個膀大腰圓的肥婆朝台上的楚子航奮力呼喊著,操著一口濃鬱的關西口音,看到楚子航的刀鋒揮向她時,激動得快要哭出來。
“我願意!如果是你的話,我願意啊右京!你帶我走吧!為我插上愛的翅膀!讓我們比翼雙飛!”肥婆縱情呼喊著,“不過右京,天堂裡有賣奧爾良烤雞翅麼?如果那裡沒有,等我多買一點你再帶走我!”
多大的翅膀才能帶起你這樣的水桶妖怪啊……路明非心想……還奧爾良烤雞翅?您怎麼不說把整個肯德基都給您搬到天堂去呢?乾脆讓右京給肯德基爺爺也插上一對翅膀得了,你們三宿三飛豈不是更愉快?
“basaraking!我高貴的王子大人!真想拿你如大理石澆築般的肌肉來砌我家的牆麵啊!一定堅硬無比,能堅挺一千年!”
愷撒那邊的台下倒是個骨瘦如柴的女人在賣力高呼,看模樣像是家裡老公喂不起她飽飯一樣,但是出手倒是闊綽,鈔票一遝接一遝地往服務生手裡塞,香檳一瓶接一瓶地往愷撒身上澆灌,像是在澆不收錢的涼白開。
“香檳!再來十瓶香檳!今夜我要和basaraking不醉不歸!”瘦女人好像已經有些醉了,開始滿嘴胡話,“和basaraking你比起來,我的老公簡直就是個娘們,除了會賺錢一無是處,但basaraking你是男人中的男人!跟我走吧,我偷那個窩囊廢的錢養你啊!”
路明非的左邊是瘋狂的呐喊,右邊是醉酒的胡話,女高音般尖銳的聲浪把他夾在中間,簡直堪比龍王級彆的咆孝,似乎要把他的耳膜震穿。
“跟我來,要酒的是basaraking那邊的客人。”藤原勘助不愧是牛郎界的大前輩,看到有些不適應的小櫻花連忙迎了上來,用他如山般的身體擠開如潮水般的人群,把路明非往那個瘦個女人的身邊帶去。
“您的十瓶香檳上齊了,一次性消費十瓶以上,這裡是附贈的鰻魚片和鵝肝。”藤原勘助把路明非推到瘦個女人的身旁,“這位是高天原的新人,sakura,basaraking的表演還未結束,店長特意派sakura來為您倒酒。”
“什麼sakura?誰會取這麼蠢的名字?我隻要basaraking為我倒酒!你是以為我沒錢麼?我請不到basaraking?所以要找一個服務生為我倒酒?”
瘦個女人喝高了,音調也拉的老高,看也不看路明非,皺著眉從gui的皮夾子掏出一張信用卡往外拍,大聲嚷嚷。
“我聽說你們高天原是最頂級的場子!老娘有的是錢!老娘就要你們這裡最威武的男人陪我!告訴我,請basaraking陪我要多少錢!”瘦個女人的吵鬨聲越來越大。
藤原勘助眼瞼跳動兩下,他並沒有接過桌子上的信用卡,來自相撲國手的怒氣緩緩升騰,他不能任由這個女人繼續撒潑吵鬨下去,她已經開始影響到其他客人了。
藤原勘助強忍著怒氣,依舊恭恭敬敬地鞠躬:“那我去向店長申請一下,看能不能讓basaraking在表演後單獨來找您敬酒?”
“還表演個屁啊!”瘦個女人依舊不願買賬,“basaraking今晚的業績還差多少?我給他全包了!我想讓他今晚隻為我一人服務!”
藤原勘助深吸一口氣,這種客人最難應付,趁著酒勁裝瘋賣傻,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
她或許能為basaraking今晚所有的業績買單,但這樣下去勢必會影響到其他客人在店裡的體驗,牛郎之業雖然要發展熟客,但不可能為了擁抱某顆大樹而放棄整片森林,才入行就在表演中途離場,這會得罪其他看得興起客人,basaraking也會被詬病耍大牌,這對一個新人牛郎的職業生涯會造成近乎斷滅式的打擊。
正當藤原勘助準備低聲勸告時,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路明非從他肥碩的身體旁經過:“藤原前輩,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