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日本是你們的地盤,但高天原需要我們來幫你們炸毀,事後你們還過河拆橋;這裡是你們的地盤,連自己的家裡有死侍的事都被蒙在鼓裡;這裡是你們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上連自己家族前任大家長都保護不好?”路明非說著說著笑出聲來。
“你們日本人的思維邏輯還真是異於常人啊,這麼多年依舊沿襲著這麼強盜的邏輯,坦然地展露自己的惡,絲毫不引以為恥,似乎是理所當然。”路明非撓了撓頭,又歎了口氣,“櫻井家主,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我隻期待著,在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你會用怎樣一副表情麵對我。”
櫻井七海的眼神裡是濃濃的不解,她完全聽不懂路明非話裡的深意。
和櫻井七海交談中的路明非忽然扭轉整個身子,觀世正宗像是長鞭一樣朝橘政宗狠狠抽去,橘政宗揮出古刀擋住了路明非的斬擊,但由於暫時還沒能適應失焦的雙眼,他沒能及時察覺到路明非撩起的一隻右腳。
“下一次我不會這麼仁慈,隻是斬掉你的一隻眼睛就罷手……下一次我會砍下你整個腦袋!”路明非用隻有他和橘政宗兩人的聲音低聲吐出心聲,宛若魔鬼的低訴,“不要忘記這種恐懼的感覺啊……蛇歧八家的政宗先生!”
路明非狠狠踹在橘政宗的腹部,橘政宗本就站在電梯井的邊緣,被路明非踹過一腳後根本穩不住身形,不受控製地向漆黑的電梯井內栽倒。
路明非則是借著這一股力道騰躍向電梯井的上沿,對樓層內的兩人說:“善意的提醒你們一下,這座電梯井的下麵遍布著你們剛才斬殺的那種死侍,它們應該餓了很久……要來追我,還是要救你們的政宗先生,留給你們做選擇的時間不多了。”
“櫻井家主,政宗先生就交給你了,我試著用我的‘刹那’去追擊路明非!”犬山賀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判斷後,下一秒就付諸行動了。
櫻井七海點點頭,她躍入電梯井,順著鋼質的索道下滑,而犬山賀高速地踩踏著電梯井的井壁借力,看上去就像是在騰飛,沒多久就追上了正在沿著鋼索網上攀行的路明非的身影。
兩人的長刀在漆黑的電梯井內碰撞,刀鋒互相砥礪著,刀劍的清音響徹整個深縱的電梯井,仿佛上通天國,下至幽冥。
“犬山家主,你應該不為你們政宗被我砍傷來找我複仇的吧?”路明非望著躋身而來的犬山賀問。
“我隻有兩個問題。”犬山賀盯著路明非,老人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那些死侍並不是被人從大廈外放進來的,而是一直就藏在源氏重工內部,對麼?”
“是。”
“這些事和政宗先生有關係麼?”
“有。”路明非點點頭。
“我心中的疑慮終於解開了。”犬山賀眉心間那道化不開的“川”字終於鬆開,他認真地對路明非說,“多謝。”
隨著犬山賀的卸力,兩道互相砥礪的刀鋒終於分開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電梯井裡,犬山賀的身影緩緩下落,而路明非的身影則是繼續朝上方的樓層攀去。
……
源氏重工,影壁層。
矗立在愷撒和楚子航身前的事一副超級無敵巨大的壁畫。
畫麵中,大地是荒蕪的,萬物凋零,烈焰和洪水肆虐著蒼茫的陸地,擁有八顆腦袋的巨大怪物矗立在高天之上,它的每個腦袋都是一隻猙獰的巨蟒,風雲和雷電在它的周圍攪動,它像是神明,又宛若魔鬼。
那是日本神話中最大的妖怪,八岐大蛇。
大地上是匍匐的人影,所有人都跪俯於地,不是朝向天空中的八岐大蛇,而是參跪最前方的三道身影,與其他灰色或黑色的人影不同的是,那三個矗立於懸崖之巔的身影是用血紅的顏料染底,以黃金勾勒其輪廓。
居中之人戴著高高的羽冠,手持巨大的黃金權杖,赤裸的女神從他的背後生出,女神手捧一輪燦金的太陽,金色的長發化作那人寬闊的羽翼。
他左側的女人身披最原始的寬大的巫女袖袍,手持銀白色的權杖,女人的右眼中含著一輪潔白的圓月,麵容端莊而威儀。
右側是一個威武的男子,頭生牛角,崢嶸勇武,手持一柄修長的武士刀,刀尖直指八岐大蛇的頭顱。
“居中的是天照大神,左邊的是他的妹妹月讀,右邊的是傳說中斬殺八岐大蛇的英雄,須佐之男。”楚子航指著壁畫中居中的那位金邊勾勒的人影說,“但這副畫歌頌的不是須佐之男,這副壁畫的主角是天照大神,蛇歧八家把這副壁畫立在這麼深的位置,其寓意是,擁有天照命格的人天生就是家族的領袖。”
“天照命?”愷撒一愣,“蛇歧八家的天照命不就是那隻象龜麼?怪不得那家夥一直不肯去法國賣他的防曬霜,說自己的肩上承擔著不可推脫的責任。”
“不僅是責任那麼簡單。”楚子航將目光從整副壁畫上收回,“天照命出生即是蛇歧八家的‘皇’,根據他們的記載,皇的血統不受血統階級列表的製約。”
“不受製約?”愷撒驚了,“什麼意思?難道說他體內龍族的血統超過百分之五十了麼?但是血統一旦超過臨界血限,混血種不就會變成死侍麼?”
血統階級是卡塞爾學院成立後,對混血種血統強度的劃分,根據混血種入學時經過“3e”考試的檢測而將其天賦能力分類,大致分為“a”、“b”、“c”、“d”四個等級,除了某些極少數的人血統太過太過優秀,能夠在入學既得到“s”級的評價……但是血統評級也不是絕對不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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