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壽被路明非拍得腦袋一歪,精心做好的發型蓬開又落下,臉色如灰敗的野犬:“你們全都看出來啊?我表現很明顯麼?”
“相當明顯,大概隻有瞎子或是傻子才看不出來吧。”路明非點頭,然後又朝櫻使了個眼色。
“向真小姐賠禮道歉,記得態度要誠懇。本家的規矩從不對玩具店收保護費,作為懲罰,你騷擾了真小姐多久,就在她的店裡無償幫工十倍的時間,記得在幫工期間不要再騷擾她。”櫻向野田壽宣布,“如果真小姐向我們告狀質控你騷擾,你就永久失去進入本家研習的機會。”
“什……什麼?”野田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那個差點把他殺掉的執法人把腦子打傻了,以至於錯聽了最後一句話。
“本家一直有黑道人才培訓計劃,主要針對信用評級‘b’以上的幫會繼承人開設,如果你在幫工期間表現優良,偶爾破一次例也並非不可以。”櫻說,“十拳會和野火幫正在開戰,不論哪一方獲勝,另一方必然衰敗,失敗的幫會會離開新宿區。但本家是不會允許有哪個幫會能在歌舞伎町一家獨大,任何的行業都需要競爭,競爭才有進步。對於你們野田組來說,這是一次機會,但也會伴隨著如山般的壓力,不知道你是否有這樣的野心。”
“是!頂得住壓力的男人才能頂天立地!有野心的男人才能征戰世界!”
“征戰你妹啊,給真小姐道歉去。”路明非哼哼著又是一巴掌。
“是!”野田壽捂著後腦勺興奮地跑開了。
“信息出了點失誤,抱歉讓你們卷入這麼一場鬨劇。”源稚生望向愷撒,“歌舞伎町整條街的設施都很齊全,夜總會、賭場、風俗店……附近什麼樣的店麵都有,要不換家店坐坐?”
“還在下大雨,要不就在這兒坐坐?”楚子航建議,“而且來的時候我看到街口聚集了幾百人,外麵可能要發生衝突。”
“是啊是啊,打打殺殺的多嚇人,這裡我還有漫畫和海報沒來得及買呢,這家店新開的,手辦和漫畫都很全。”路明非走到手辦區,“咦,《星之海洋3》這麼冷門的遊戲都有特列展區?居然還有阿貝魯爾?”
路明非有意無意地瞥向愷撒,果然愷撒“蹭”地起身,望向展架上的模型:“阿貝魯爾!真的有阿貝魯爾!”
源稚生環視三人,深吸一口氣:“既然貴賓們願意待在這兒,那就坐坐好了。”
他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凝望著窗外雨幕中燈火輝煌的歌舞伎町,好像一位皇帝在靜靜地打量著自己的國土。
真為所有人端上了咖啡和小福餅。
“阿裡嘎多!nicefood!niceffee!”愷撒放下手中的阿貝魯爾,接過真遞來的咖啡和福餅,把乾巴巴的小福餅就著口感單薄的速溶咖啡一起放進嘴裡,然後對少女露出剛剛享用過精致牛角包配蜂蜜奶酪的爽朗笑容。
“所謂的貴公子的禮儀麼?心裡明明覺得是下等的食物,卻滿意微笑。”楚子航問。
他也喝了口咖啡,輕輕皺眉然後放下,倒不是因為口感如何,而是方糖放多了,他有蛀牙。
“與食物無關,對所有的少女保持微笑才是貴公子的禮儀,哪怕她們不小心把咖啡潑在你昂貴的皮鞋上。”愷撒吃完福餅和咖啡後再次擺弄起了阿貝魯爾。
“加圖索家的繼承人還認識這種冷門遊戲人物?”楚子航問。
愷撒把視線從阿貝魯爾轉移到楚子航身上,他們交流一般互不超過三句話,但楚子航看起來居然是主動找他搭話?
“童年唯一玩過的遊戲,所以記憶猶深,為了這個遊戲我買了兩千台ps2還有兩千架手柄和管家對著乾,他砸一台我就拿出一台。”愷撒說,“或許我不是喜歡遊戲,而更喜歡看他喘不上氣滿麵通紅著咆哮的模樣,欣賞著把一位自命清高的貴族變成一個氣急敗壞的男潑婦。”
“怪不得,書上說沒有童年的孩子都會養成一些古怪的惡趣味。”楚子航輕輕搖頭。
“你的惡趣味應該比我更惡吧?至少我沒有自虐傾向,強迫自己三分鐘內洗完一個澡五分鐘內讀完一頁書什麼的。”愷撒毫不相讓,“你的童年豈不是比我更悲慘?”
“也許吧。”楚子航竟然點點頭,少有的沒和愷撒針鋒相對,這讓愷撒意外之餘還有些不習慣。
“有些話想和你談談。”楚子航說。
愷撒看著楚子航沒有表情的臉,點點頭。
野田壽正在纏著櫃台後的麻生真道歉,說是道歉,其實更像表白,態度相當懇切,從他那發自肺腑的強者語言裡就可以聽出,說著“其實真你是所有男人都會向往的賢妻良母的類型”、“不如我們先交朋友吧,在男人娶一個女人之前應該要先和她成為朋友”。
真的臉紅到了耳朵根,她不知道自己該點頭還是該拒絕,隻得含糊其辭地說“年紀還小還沒有考慮那麼久以後的事”、“先從同事做起吧,因為還從沒和黑道交過朋友”。
“閉嘴!”愷撒忽然大吼。
正準備和他談談的楚子航忽然皺起眉頭,正深情款款表白的野田壽被嚇得一抖,立馬停下話茬,一臉茫然地朝愷撒望來。
店裡所有人都看向愷撒。
“臥倒,有人朝這邊開槍!”愷撒讀取著鐮鼬帶回的信息,咆哮著抄起桌上的狄克推多。
與此同時,子彈破開窗戶玻璃的爆裂聲響徹整間屋子,幾乎要刺穿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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