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riard:
這是一封任務郵件,請在收到這封郵件後立刻下樓,酒店門口有一輛黑色瑪莎拉蒂轎車等你,伊利諾伊州車牌,車牌號‘as001’,任務細節車裡的人會告訴你。】
字跡瀟灑而寫意,仿佛帶著狂浪的不羈,信紙上沁著淡淡香味飄散在空氣裡,flris的男士香水,這款產自英國的香水雖然不如法式香水馥鬱,也比不上美國香水活力,但是它的風格嚴謹內斂,會噴塗這款香水的大概是個血管裡都淌著英倫情懷的老紳士吧。
路明非認得這個味道,因為整個卡塞爾學院隻有一個老人對這款香水情有獨鐘。
夏彌湊了上來,嘴裡叼著一塊熱氣騰騰的牛排,像是饞壞了的小狗,肉味完全把淡淡的香水味蓋了過去,她含糊不清地說:“學院的紙條,被困在芝加哥了還要執行任務麼?路師兄你好忙啊!”
“真遺憾啊任務來了,沒辦法了師兄,夏彌師妹的入學輔導隻能交給你負責了,你會‘照顧’好師妹的吧?”路明非向楚子航說,“照顧”兩個字咬的特彆重。
嘴上說著“遺憾”,但其實遺憾個屁咧,路明非瘋狂朝楚子航使眼色,眼睛都擠成了桃心,他愛死這封信紙了,能在關鍵時候把他支開留楚子航和夏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楚子航扯了扯嘴角,看著路明非擠眉弄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其實挺想問任務需不需要幫手可不可以把自己一起帶走,但是轉念一想,把夏彌一個人留在這裡……女孩晚上一個人住酒店會怕的吧?
“放心啦路師兄,楚師兄一看就是那種正派過頭的人,他肯定不會欺負我的,你安心的去吧!”夏彌心大的像個大傻妞,她一邊吸著意大利麵,一邊朝路明非揮手。
欺負你才好,自己這師兄就是太正派過頭了啊,但路明非還是很希望這倆人今晚**有沒有可能搞出一條小母龍來,雖然這個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路師兄!”
路明非依舊打開了房門,卻被夏彌叫住。
“嗯?”路明非轉過頭,疑惑地望著夏彌。
這妞兒不會想湊任務的熱鬨讓自己把她一起帶走吧?
“你的那份牛排和意麵……我能吃嗎?”夏彌眼巴巴地指著餐車上的食物,語氣介乎於賣萌和撒嬌之間,“冷了就不好吃了。”
“儘管吃去,不夠的話儘管讓師兄加餐,管夠,他錢包鼓的很!”路明非大手一揮,豪氣乾雲得就像有錢的是他而不是楚子航一樣。
路明非留著一條狹窄的門縫,往裡麵偷瞟著。
他看到夏彌正撲在銀色的餐車前大快朵頤,師兄坐在牆邊捧著古籍和筆記本看著女孩表情有些無奈,窗外的陽光落在男孩女孩的發梢衣角,如燦爛的琉璃,而他們就是沐浴在陽光裡的天使,晨曦般美好。
路明非笑了笑,輕輕地闔上了最後一絲門縫,仿佛是想把天使般的畫麵永遠鎖在心尖。
……
黑色的轎跑停在酒店門口的路邊,車頭的前格柵裡,銀色的三叉戟標誌叱吒風雲,一輛瑪莎拉蒂,和法拉利同店銷售的名車。
修長的機艙蓋弧線淩厲,像是條躍出水麵的鯊魚,防窺視玻璃阻斷了看向裡麵的視線,這絕對是件拉風的大玩具,男人夢寐以求的座駕之一。
路明非靠近,車門自動彈開。
黑色訂製西裝,鋥明瓦亮的意大利皮鞋,一身筆挺的黑色定製款西裝,抹了油能當鏡子用的頭發,以及胸口那支鮮豔欲滴的紅色玫瑰花,老人看上去像是個風騷倜儻的詩人又像個春風滿懷的政客……其實路明非覺得最像個老淫賊。
“校長。”路明非朝西裝革履的老人微微欠身後,一屁股坐在了瑪莎拉蒂副駕的真皮座椅上。
“你好啊明非。”老人微笑舉杯,“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駕駛位上的是昂熱,這老家夥顯然很會享受生活,音響裡放著婉轉的詠歎調,本該插著一支可樂的插槽裡居然是支冒著寒氣的紅酒,頭頂的天窗敞開,嫋嫋的雪茄輕煙騰飛而出。
“怎麼不驚訝,我都快驚訝死了!”路明非的驚訝像是遲來了一步,他佯裝著瞪大眼眶,嘴巴努力張成“”型,模樣浮誇。
“雖然你的屠龍技好像天賦異稟,但你好像沒有表演方麵的天賦,有人說過你演技很差麼?”昂熱看著做作的路明非,笑著發問。
路明非臉僵住了,關於它演技的事……酒德麻衣不止一次嘲笑他演技拙劣,師兄芬格爾也給予他的演技“蹩腳”這樣的形容詞,現在就連昂熱校長都這樣說。
可惡,自己的演技真的有這麼不堪嗎?!
“嗯……不過把1000列車的軌道砍斷,拜你所賜,我現在也被困在芝加哥了。”昂熱輕輕抿了口紅酒,一語揭穿路明非的“惡性”,不過語氣並不是責怪反而滿是調侃。
“不愧是校長啊,這都被您知道了。”路明非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著。
“是被監控探頭拍到了。”昂熱擺了擺手,示意路明非這是無效馬屁,“舉報你的電子郵件堆滿了我的郵箱,我要是不把手機靜音隻怕現在都依然響個不停,曼施坦因氣瘋了,說回學院會讓你好看;校董會的人也質問我這是不是可以視作你對秘黨的挑釁和叛逆,他們痛斥你的行徑十分惡劣,卡塞爾學院的校史上還沒有如此猖獗到藐視黨威的學生。”
“有這麼……驚天動地麼?”路明非翻了個白眼,“校董會那群老家夥的看法不重要,關鍵是校長你怎麼看,您也覺得我想謀逆麼?”
“哈哈哈,聰明的小家夥。”昂熱看開懷大笑,然後他壓低聲音,手掌比成長刀狀,狠狠落下,“下次做的時候可以蒙麵或者避開監控死角,動作麻利點,讓那些和我不對頭的老混蛋生氣但是又沒地方撒氣才好!”
昂熱不但沒有責怪路明非,還一副老懷甚慰的模樣,甚至不惜言傳身教,也難怪卡塞爾學院都是這樣的瘋子啊,上梁不正下梁歪,看起來這位老人對那該死的校董會也積怨頗深,諸如此類的壞事大概也沒少做。
“校長這次找我是為了?”路明非問,他相信昂熱絕對不會隻是因為砍斷火車軌道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