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花!小櫻花!小櫻花!”
掌聲如雷鳴,歡呼聲震耳欲聾,全場的客人們都在用力地高呼小櫻花這個名字,如果這是一場狂歡派對的話,那路明非就是這場派對當之無愧的主角。
每一位客人都想去找今日的排隊主角敬一杯酒,道一聲恭喜,順便沾一沾十萬花票牛郎的好運,但場麵實在太混亂了,整整十萬零一千萬百響的鞭炮,爆竹碎片像飛雪那樣席卷整個大廳,模湖了所有人的視線,誰也找不到小櫻花的蹤影。
貴賓席中,繪梨衣看著如妖魔般狂舞的人群,她略顯無助和不安,哪怕全場都被鞭炮的櫻花碎屑籠罩了,但以她的視力依舊能看清身邊的環境,女人纏繞著男人的身體,像蛇一樣狂舞扭動,她們用金色的酒液淋濕彼此,笑容裡透著繪梨衣無法理解的癲狂。
藤原勘助也是店裡的當紅牛郎之一,他被十幾個女人同時糾纏著喝酒,想脫身也走不了,這麼混亂的環境下他根本無暇顧及繪梨衣。
被音響放大的音樂聲太刺耳了,滿場濃鬱的酒味仿佛要浸透皮膚的毛孔鑽入大腦裡,繪梨衣不自覺地站起身子,她開始慌張了,焦急地尋找akra的身影……可她找不到akra了,繪梨衣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她不理解原本安靜的這裡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這些人怎麼突然變成這樣,這裡似乎變成了一座迷宮,她現在隻想逃離這個地方,可前後左右都是人,她找不到迷宮的出口。
一道身影從遠處徑直朝繪梨衣奔跑而來,他穿過重重人海,越過卡座,出現在繪梨衣的麵前……然後緊緊擁抱她。
熟悉的味道蓋過了滿場的櫻香味,繪梨衣的身子漸漸停止了顫抖,溫熱的氣息迎麵而來,她不再惶恐也不再不安了。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他的鼻頭微微發酸,舞台上座頭鯨店長和藤原勘助前輩的對話他都聽見了……十萬張花票,這個笨拙的女孩又一次為他笨拙地簽下這命運般的十萬張花票,還是那麼的固執,還是那麼的……傻。
當座頭鯨店長在舞台上舉起那張支票時,路明非就傻眼了,他的眼眶不受控製地泛紅,熟悉的數字攜卷著回憶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夢境的故事裡,他是那個不討人喜歡的衰仔,在高天原的最後一場演出,即便有愷撒和楚子航的幫襯,他最終也隻得到了三百二十張花票……可憐的三百二十張,這其中大部分還是因為他們即將離開的同情票。
在他最窘迫的時候,隻剩下一條胳膊的**店長帶著這個女孩的十萬張花票從天而降,讓他瞬間從最丟臉的牛郎搖身一變成了最有麵子的牛郎……可那時,這個女孩卻已經不在了。
那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他放棄了這個女孩,決心遺忘一切的時候,卻在時隔幾個月後再度發現了這個女孩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那些痕跡全部都是這個女孩留給他的禮物。
那時的路明非哭了,罕見的在大庭廣眾下流下淚來,他扣動自己的心扉,想知道裡麵的心是不是疼痛,那時也是滿場十萬響的鞭炮,震耳欲聾的歡呼,可他已經聽不見了,好像一切的歡慶都本不該屬於他,悲傷的記憶應該跟著女孩的消失而隨著潮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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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路明非痛徹心扉,隻是依稀聽見老大師兄和店長的對話。
老大問這真是那個女孩留下的支票麼。
店長說幾個月以前,穿著洛麗塔小裙子的女孩來店裡找akra,但是akra當時不在店裡,於是店員帶著女孩找到了店長。
那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光彩照人,隻是好像不會說話,女孩問akra是不是在這家店裡,店長告訴她說akra在這裡工作,但是現在不在店裡,不過店裡的規矩是不允許牛郎私自和客人會麵的,如果想見akra就隻有等到營業時間來找他消費,女孩說akra在就好,並詢問了店長營業時間,說下次營業的時候她會準時來找akra。
店長隨口一提說你既然這麼喜歡akra何不買幾張花票支持akra留下,女孩問一張花票多少錢,需要多少張花票akra才能留下,店長說一張花票一千日元,需要八百張,女孩說她的身上沒有帶現金,於是掏出支票本,一口氣簽下一億日元的支票交給店長,並告訴店長不要驚動她的哥哥,要去銀行偷偷兌換……店長怎麼也想不到這樣呆呆的年輕女孩居然有支票本,還一口氣簽下了這麼離譜的數字。
接過那張蛇歧八家的支票時,店長才恍然大悟,眼前的女孩居然是黑道公主。
可惜小櫻花首秀的那晚黑道公主不能來了,所以店長他至少得帶著黑道公主的那張支票來,他必須得來,少了一條胳膊也要來。
路明非仍記得最後師兄和店長的兩句對話。
“她居然能找到這裡來。”楚子航說。
“好像是用le的導航找來的,可彆以為女人是好甩掉的東西啊,她喜歡你,是會追著你到天涯海角的。”座頭鯨說,“女人愛一個男人,要付出的代價大很多,但她們願意。”
直到腰間和胸口傳來柔軟的觸感時,路明非也被擁抱著,他如夢初醒,路明非這才意識到在回憶裡消逝的那個女孩此刻就近在遲尺。
漫天櫻雪,在盛大狂亂的慶典裡,他們旁若無人地相擁。(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