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原二樓,貴賓區,卡塞爾學院聚集的位置。
零麵無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無聲地坐下,端起桌上一杯沒喝完的馬丁尼……這是她在下場之前留下的,零安安靜靜地喝著酒,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乎剛才展現絕豔舞蹈的並不是她。
“這也是你們卡塞爾學院的學生?你們還招小孩子?難道是跳級上的大學?”上杉越斜眼瞥著零,對著昂熱和副校長說,“不過真是不得了的美人胚子啊,留在日本當童星演員的話長大了絕對風靡整個影視圈。”
零淡淡地瞥了眼上杉越,眼神裡的冰冷一如既往,她當然知道這個猥瑣的拉麵老師傅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齷齪事,但她也沒有戳穿對方,這是日本的上一任黑道至尊和卡塞爾學院的校長和副校長對話,而這個場合中零隻是卡塞爾學院一名普通的大二學生,這種場合下還輪不到她插話。
“零是我們正常的學員。”昂熱衝上杉越微笑,笑裡藏刀,“不過我勸你不要把心思放在我們的學生身上,不然我拚上這把老骨頭也要找你再單練一場。”
“不就調侃兩句麼,有必要這麼小氣麼。”上杉越撇撇嘴。
“是啊,昂熱,難得零肯上場表演,儘管說是在牛郎店這種地方,但讓東京的名媛們看看我們培養的女孩的風采,不也給我們卡塞爾學院漲臉麼?”副校長就不讚成昂熱迂腐的觀點,他瞥了瞥零,嘴裡嘀咕,“哪裡都好,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裙擺太長了,安全褲什麼顏色都來不及看清。”
說完,副校長扭頭和上杉越對視一眼,兩個為老不尊的家夥露出知己般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個台上的heracle也是你們卡塞爾的學生?”上杉越問。
“你也注意到他了?”副校長滿臉自豪地說,“看來廢柴也有大放光芒的時候。”
“很難不注意到。”上杉越說。
他說的沒錯,這一場表演根本是芬格爾的專場,舞台上就他一個,哪怕像他這種目光幾乎粘在女人身上不挪開的也難免會看幾眼最前方搔舞弄姿的芬格爾。
“這家夥並不一直是廢柴,幾年前他也曾是我的學生,他身上很多氣質和我很像……當然我說的並不是廢柴的那部分。”副校長灌了一口好酒,追憶往昔,臉上露出緬懷的神色,“我教他聽貓王,我教他怎樣欣賞女孩以及判斷怎樣的女孩最正點,我教他想要在戰場上無往不利一定要先學會逃命……這家夥的天賦很高,他曾一度是我最驕傲的學生,我也視他如己出。”
“那家夥和副校長氣質確實很像。”上杉越點點頭,誠懇地說,“你要不說他是你親傳弟子,我還以為這家夥是你的私生子。”
同時上杉越也忍不住往二樓的另一個方向瞥了一眼,那是蛇歧八家的場地,上杉越的目光越過蛇歧八家一眾家主,聚焦在最中間的那個年輕人身上……源稚生,他的兒子,蛇歧八家現任大家長。
源稚生剛剛來到高天原的時候主動來到上杉越麵前和他打了招呼,當然,他身後的眾位家長們對待上杉越也禮數周全,儘管不久前在蛇歧八家諸位家長口口相傳的秘聞中,上杉越都還是家族無法饒恕的罪人,但當他像一杆標槍插在海之森公園小島所有人的前方時,所有的屍守都被那個蒼老的身影攔在人類社會以外,從那一刻開始上杉越就是蛇歧八家乃至整個日本當之無愧的英雄……儘管隻有少數人知道這件事,但當初的恩怨早就隨著時間的流逝一筆勾銷。
源稚生和蛇歧八家的諸位家主們邀請上杉越進入家族的上席,上杉越老懷甚慰地大笑,然後……拒絕了。
用老人的話說,如今他和蛇歧八家唯一的關聯就是源稚生和繪梨衣,他願意出力阻攔屍守也是因為路明非的拜托和他的兒子女兒們都在這座城市的緣故,但當哪天源稚生卸下了蛇歧八家大家長的職務,風間琉璃不再是猛鬼眾的龍王,繪梨衣也離開了家族,上杉越也就和這個國家徹底沒有關係了。
還是待在卡塞爾學院這邊更自在一些,至少這裡有他的老朋友昂熱,還有一見如故的副校長,他可以和副校長在這裡聊酒聊女人聊老電影,蛇歧八家那些頑固的家主們他實在相處不來。
此刻上杉越看著源稚生心想,如果他一直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大,如今的他會變成什麼樣?還能像今天這樣優秀麼?會不會變成自己這種下流胚?上杉越不知道,因為這個世上沒有如果……但他隻覺得如果自己能一直陪在身邊,至少自己的孩子不用吃這麼多苦。
也許是感受到眼神的注視,也許是血緣的鏈係,源稚生若有所感地扭頭望向這邊,但當他看向上杉越時,老人的目光早已經移開了。
“什麼叫物以類聚,這就叫物以類聚!”老唐依舊滿臉興奮,“不愧是我兄弟,和我一樣帥,我要是個女人我一定愛上他!”
“你是個男人也不耽誤你愛上他吧?”蘇恩曦翻了個白眼。
“那不行,我承認我兄弟很有魅力,但我的思想還是蠻傳統的。”老唐嚴肅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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