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啦,是兩根手指!”芬格爾唉聲歎氣地說,“看來葉勝師弟還是沒恢複正常啊。”
“他回答的不是兩根手指麼?”諾諾有些疑惑地問。
“他說的是二根手指,是‘二’,不是‘兩’。”芬格爾嚴謹的糾正道,“正常人哪有說二根手指的,聽起來多彆扭,會這麼說的明顯不是正常人啊!醫學上,醫生就是從這些細節的地方區分正常人和精神病患者的!”
“去你丫的,我看你像個精神病!”路明非一把推開芬格爾,他看著葉勝說,“葉勝師兄,你喜歡的人叫什麼名字?”
“亞紀……酒德亞紀。”這個名字從葉勝嘴裡脫口而出,幾乎沒有任何思考時間。
“亞紀師姐的生日是幾月幾號?”路明非緊接著問。
“十二月十七號。”依舊是秒答。
“亞紀師姐最喜歡的食物?”
“金槍魚沙拉。”
“最喜歡的顏色?”
“銀白色。”
“最崇拜的人?”
“酒德麻衣,亞紀的姐姐。”
連著好幾個問題,全都是快問快答,而葉勝的回答全都在一秒鐘之內,這是完全不需要思考的回答,因為所有的答案早就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裡。
隻有真正愛一個人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她的愛好厭惡,她的喜怒哀樂在生命的點點滴滴裡被記下,人的一生總會遇到這麼一個人……而也隻有擁有愛的人,才能真正稱之為人。
但是還不夠,現在路明非還不能判斷葉勝是不是真的已經變成了他們熟悉的葉勝師兄,因為路明非不知道奧丁的能力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不過他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葉勝師兄,亞紀師姐說她不想和你結婚了。”路明非看著葉勝的眼睛,用無比認真的語氣,緩緩說出這句話。
葉勝瞬間就愣住了,他原本就有些茫然的情緒完全呆滯了,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鐵球從天而降,砸在他的腦袋上,一時間把他給砸懵了。
“路明非,你怎麼……”諾諾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路明非一隻手給阻止。
路明非死死地盯著葉勝的眼睛,和他臉上的表情,葉勝的嘴唇瘋狂的顫動,喉嚨滾動,但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來,這個皮膚黝黑、看上去連天塌了都不會哭的男人,居然罕見的眼眶通紅,並且是一瞬間。
足足幾十秒鐘後,葉勝才艱難的開口,聲音嘶啞“亞紀她……”
“對不起師兄。”路明非也開口了,他滿臉歉疚地說,“我騙了你。”
“什麼意思……亞紀她到底……”葉勝又是一愣,接二連三的衝擊讓他的大腦暈頭轉向的。
“亞紀師姐她從沒說過不想和你結婚,這句話完全是我自己編的。”路明非很誠懇的對葉勝低頭,“對不起,我撒了謊,因為我不知道葉勝師兄你還是不是你自己,隻能出此下策。”
“我還是不是我自己……”葉勝還是沒聽懂路明非的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為什麼路明非、諾諾、芬格爾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妹子會出現在他旁邊,現在他甚至開始聽不懂他們的話了。
感覺像是愚人節的整蠱,但今天是不是愚人節都不知道,葉勝感覺自己丟失了一大段記憶,腦子裡像是被人剮走了一塊似的。
“路明非的意思是,他假裝和你說亞紀師姐不打算和你結婚了,然後看一看你的反應,如果你的反應過關,說明你已經恢複理智,拜托奧丁的控製了。”諾諾看向路明非,略帶埋怨地說,“不得不說你這辦法太餿了,一點也不人道,葉勝剛醒過來精神還不穩定,給他嚇崩潰了怎麼辦?”
諾諾一早就知道路明非說那句話的目的,她並不是看不懂路明非的用意,而是擔心這樣的方式會不會太激進。
“我也很抱歉,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必須第一時間判斷葉勝師兄的狀態。”路明非歎了口氣,“自從我們進入尼伯龍根以來,一切都是未知數,奧丁真不是容易對付的敵人。”
奧丁……這已經是葉勝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記憶裡有一些模糊的碎片閃過,大腦深處泛起陣陣刺痛。
“你們是說,我們現在正在一座尼伯龍根裡是麼?”葉勝也不愧是執行部的資深專員,很快就能調整過來,從諾諾和路明非的談話中提取到重要文字。
“是的,我們在尼伯龍根裡,奧丁的尼伯龍根。”路明非有些驚喜的看向葉勝,“葉勝師兄,你記起什麼了麼?”
“奧丁……尼伯龍根……”葉勝的沒頭緊緊皺著,這是第三次聽到這個名字裡,腦海裡莫名出現一個影子,被濃濃的迷霧籠罩著,越是想看清他,頭疼的感覺就愈發強烈。
“一開始不要想這麼深的東西,你睡太久了,大腦這時候也許還不清醒。”諾諾對路明非使了個眼色,換她對葉勝問,“我們慢慢回憶,葉勝師兄,你的印象裡,自己最後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