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麵一定有什麼東西,藏在那片濃霧裡,我下意識的判斷,這時候我已經沒有回頭的路可以走了,一旦停下,那些看不見的怪物一定會從四麵八方撲來,把我撕碎。”葉勝深吸一口氣,“我隻有前麵一條路,至於那是生路還是斷頭路,我沒法判斷。”
“所以,師兄你在前麵看到了……”諾諾低聲問。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如果真的要找個詞來形容,我想那多半是……‘神’!”儘管竭力隱藏,但葉勝的聲音裡依舊透著隱隱的恐懼,“衝破濃霧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這輩子最難以置信的一幕,那是一張巨大的王座,黑色的影子端坐在高天上,他的身上披著黑色的甲胄和藍色的風氅,手裡握著的一把造型奇特的彎曲的槍,八隻腳的駿馬在他的身邊匍匐,那隻馬的嘴裡噴吐著紫色的電光,身上長著猙獰的龍鱗,從我執行任務以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詭異又難以形容的生物,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龍類,但那一刻,我覺得自己身上血都涼了。”
路明非、諾諾和芬格爾都表示很能理解,因為所有第一次見到奧丁的人都會生出這樣的感覺,隻覺得那是高天上的神祇,威嚴不可侵犯。
“你和那家夥乾起來啦?”芬格爾忍不住問。
“怎麼可能。”葉勝苦笑著搖搖頭,“麵對那樣的敵人,我知道我絕不可能有勝利的可能,不是希望渺茫,而是可能性為零,看到那東西第一眼我就知道,如果他和龍族有關的話,他必然是龍王級彆、甚至更高級的目標。”
“那也不見得吧。”芬格爾哼哼兩句,表情滿是自豪,“那家夥被我用火箭筒狠狠轟了一下,都炸冒煙了,我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麼?”
葉勝張大嘴巴看著芬格爾,眼神瞥向路明非和諾諾,似乎是在求證芬格爾說的是實話還是吹牛……畢竟芬格爾說的話在葉勝看來實在太快了天方夜譚了,而且芬格爾再卡塞爾學院的人品,是出了名的經不起考驗。
可這一次出乎意料的,諾諾把視線偏了過去,路明非也歎了口氣,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芬格爾這一次的確沒吹牛逼,他還真給奧丁來了一火箭炮。
看到路明非和諾諾的反應,葉勝也懂了,他崇拜的看了眼芬格爾,笑容更加苦澀了。
“我沒師兄這樣的氣魄,如果是必死的局麵,我的第一反應一定是逃走。”葉勝深深歎了口氣。
“沒事,師兄也是經過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才變成師兄的,隻要好好磨練,總有一天也能成為我這樣能乾的精英。”芬格爾拍了拍葉勝的肩膀,一副從高天原裡學來的日本前輩的口吻。
“彆打岔了。”諾諾瞪了芬格爾一眼,轉頭對葉勝說,“師兄,你繼續說。”
“我的車技還算不錯,在接近那個巨大的人影之前就在高架路上掉了頭,但下一刻我看到了更可怕的景象。”葉勝的臉色無比難看,“我的後麵全都是黑色的人影,烏泱泱的人影,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也許有一百個,也許有兩百個,我也數不清楚,那一刻我心裡想的是‘完了,我要死在這裡了,我沒法給亞紀一場漂亮的婚禮,我要食言了’。”
“師兄你真有夠深情的,但現在不是秀恩愛的時間,至少你現在還沒死,如果我們活著出去,你有的是時間和亞紀師姐膩歪,婚禮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諾諾打斷了葉勝的傷感,“我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麼從奧丁手裡活下來的,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剛才就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原來真的是奧丁,這種神話故事裡的人物,居然真的存在。”葉勝震驚的喃喃,旋即他搖了搖頭,“那時候我知道我沒辦法逃掉了,於是我踩死油門,狠狠地往那些黑影的中間撞了過去。”
路明非心說,這才是正常反應,即便逃生的希望非常渺茫,也會下意識的往死侍的方向突圍,隻有一個男人不同。
楚天驕,那個男人沒有選擇生存概率更大的那條路,他開車撞向了“神”。
“我看清了那些東西的臉,它們的確是死侍,我從沒見過這麼凶殘的死侍,汽車的鐵殼在它們利爪下和硬紙板沒什麼兩樣,不到兩分鐘,我的車就完全被撕碎了。”葉勝儘力控製著語氣,但仍然心有餘悸,“我帶上了槍和刀,試圖殺出重圍,但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我記得我殺死了七個,也許有九個,但漸漸的我力竭了,我被黑影重重包圍著,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
“沒道理啊,那你不應該死了麼?”芬格爾又插了句話,“你又不是死侍親戚,它們不得把你撕碎啊?”
“我也以為我死定了,但是我聽到了一個聲音。”葉勝低聲說,“是那個坐在王座上的人發出來的,他的聲音大的像是悶雷,震得我頭暈目眩。”
路明非和諾諾的耳朵同時豎了起來,葉勝的經曆終於來到了最重要的部分。
“他說了什麼?”路明非對葉勝問。
“我不確定,似乎說什麼不是他等的人,我聽不清。”葉勝搖搖頭說,“但那個人開口後,包圍我的死侍全部都離開了,任何我就看到了一群戴著麵具的人。”
“戴麵具的人?”路明非的眉毛挑了挑,似乎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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