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人強撐著睜開雙眼,看著眼前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孩。
“我是路明非,我們見過的,叔叔。”路明非低聲說,“你太累了,先好好睡一覺吧,不好的事已經過去了。”
“哦哦……是路明非啊。”看得出來男人的意識也有點不清醒了,他記不記得路明非都不一定,他嘴裡喃喃,“兒子……我的兒子……”
“沒事的,師兄沒什麼大礙,我們都是他的朋友,會照顧好他。”路明非輕聲說,“醒來你們就能見到了。”
似乎得到了路明非的承諾後,男人才肯緩緩的閉上眼,他的確太累了,不隻是身體上的疲倦,還有精神上的……七年,整整七年,路明非看著男人遍體鱗傷的身體,誰也不知道他在成為奧丁的七年裡經曆了什麼。
“睡吧,叔叔,好好睡一覺吧。”路明非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楚子航,神色複雜地說,“你和師兄,都該好好休息了,以後你們就不需要這麼累了。”
愷撒看著楚子航,也滿臉感慨……楚子航的臉色蒼白,他的雙眼緊緊的合上,像是因為失血過多暈厥了,又像是沉沉的睡去。
“嘿,夥計們,警察來了!”一個消失了很久的家夥不知道忽然從哪冒出來,他在巷子口衝眾人揮手,“快走快走,我知道一個好地方!”
路明非背著男人,愷撒背著楚子航,一行人跟著芬格爾快速的撤離。
……
不遠處的高樓上,蘇恩曦和酒德麻衣目送著眾人遠去。
“楚子航沒事吧?”蘇恩曦有些擔憂的對酒德麻衣問。
“以他的血統,那樣的傷對他來說不致命。”酒德麻衣搖搖頭說,“就是失血太多了,充足的休息之後應該能醒過來。”
“楚天驕呢?”蘇恩曦又問。
“他的血統也很強悍,並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酒德麻衣說,“楚天驕的記憶看起來已經基本恢複了,”
“好了好了,這大概是最好的結局了。”蘇恩曦鬆了一大口氣,“你知道麼長腿,我剛才真的怕你忽然跳下去就要拚命。”
“這麼多人,拚命還輪不到我。”酒德麻衣搖搖頭說,“我隻是擔心楚天驕的人格一直醒不過來,楚子航又太鑽牛角尖了,這對父子都是麻煩的家夥,不然兩個人的結果都難得善終。”
“你說這楚子航也是,這家夥未免也死腦筋過頭了,就算對麵是他老爹,那也是發了瘋的老爹啊,他老爹都不認識他了,他還敢拿命去賭。”蘇恩曦心有餘悸地說,“還好楚天驕手裡沒刀,不然還不得給楚子航捅個對穿啊,剛才看得我差點沒背過氣去。”
“孤獨的死小孩,都有固執的一麵,越是孤獨的孩子就越固執。”酒德麻衣輕聲說,“楚子航是這樣,路明非是這樣……我們大家,都沒什麼兩樣。”
“你說得對,長腿。”蘇恩曦沉默了一會兒後,點點頭,“每個人的心裡,都住著一個死小孩,他們在開心或者難過的時候冒出頭來。”
……
蘇恩曦和酒德麻衣對麵的,另一棟高樓上。
“看夠了麼?滿意了麼?”龐貝歪著腦袋看著身旁的昂熱。
昂熱也目送著路明非楚子航他們一行人離去,直到所有人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
“老兄,你的身上還在流血誒。”龐貝指了指昂熱的傷口,“我是準備帶你去醫院的,你自己說不用去,到時候死了可彆怨我。”
“的確是老了,年輕的時候,這點傷口倒點燒酒就好的差不多了。”昂熱搖搖頭,“不過也沒完全變成廢物,這麼點傷還死不了。”
“行了,已經快一百四十歲的老頭子,能跑能跳還能拿刀,你還有什麼可不滿的呢?”龐貝滿臉哀愁地說,“我的健康醫生說我生活習慣太差了,縱欲過度還是什麼的,如果我不戒煙戒酒戒女人,也許我活不到七十歲。”
“你會聽他的麼?”昂熱斜了眼龐貝。
“聽個屁!”龐貝翻了個白眼,“讓我沒煙沒酒沒女人,我明兒就得死!”
說著,龐貝不知從哪摸出一管鋁盒,從裡麵抽出一根雪茄,用火柴點燃了。
“你也來一根?”龐貝把鋁盒遞向昂熱,正當昂熱準備接過去的時候,龐貝忽然又把手收了回來,“想起來了,你受傷了,病患是禁止吸煙的。”
“你什麼時候能把你犯賤的德行改改。”昂熱不滿的抱怨。
“改了就沒女孩子喜歡了,怎麼辦呢,現在的女人就喜歡我這一款。”龐貝露出標誌性的犯賤的微笑,又立馬收斂笑容,“不過說真的,你打算怎麼處理這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