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隻好轉身又進去了。
這一次更加痛快,不大會的功夫就見一個麵容威嚴卻麵帶愁容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從裡麵走了出來。
身上穿著縣令的官服,頭上的帽子卻忘帶了。
一看到張洛塵頓時就是眼前一亮,見這位公子氣度不凡、隱隱有出塵之意,一看就有種高人的氣勢,立刻便信了三分。
“這位公子,你說來此是為了我兒的病症?”
張洛塵點了點頭,“不錯,你兒子並不是生病了,而是因為誤練道法,出了岔子,一縷元神走丟了,昨日恰好被我遇上,於是便帶了回來,不知他肉身在何處,我需要引導他的魂魄回歸本體,你兒子魂魄分離已經有半年之久,陽氣不固陰氣減消,若是再遲上幾日,怕是神仙也難救了。”
那秦縣令聽了大驚失色,急忙引著張洛塵來到後衙的一間臥房,推開房門,一股酸腐之氣撲麵而來,隻見一個目瞪眼斜的年輕人呆坐在床邊,一個丫鬟正在給其喂飯,舉手投足猶如木偶一般,勺子送到嘴邊都不知道張嘴。
其長相跟昨晚撿到的那個迷失的靈魂一模一樣。
張洛塵便取出了凝魂珠,“秦兄還不現身。”
一道身影立刻從那珠子裡鑽了出來,正是秦子昂。
秦縣令卻看不到兒子的魂魄,隻是在旁邊乾著急,張洛塵卻不急不忙的指了指那身體,“秦兄你的肉身便在此處,還不快進去。”
秦子昂衝張洛塵拱了拱手,然後便急火火的一頭鑽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麵去了,靈魂和肉體重疊在一起,逐漸合二為一。
過了片刻,那秦子昂呆滯的目光卻是逐漸變得清澈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又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忽然哈哈大笑了三聲,緊接著又哇哇大哭了三聲,再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流滿麵,“爹,我回來了,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秦縣令也是老淚縱橫,抱著兒子就痛哭了起來。
張洛塵沒有打擾兩父子,轉身出去,在外門外等候。
過了好半天,才看到秦縣令帶著秦公子一起走了出來,一邊還抹著眼淚。
看道張洛塵一臉的感激之色,俯身拜道,“張公子的大恩大德,秦某畢生難忘,若有所求,但無不可。”
張洛塵搖了搖頭,“秦縣令不必客氣,我也隻是恰逢其會而已,舉手之勞罷了,我以後要在龍關縣居住一段時間,還要請縣令公多多關照呢。”
“哪的話,張公子以後在龍關係遇到什麼問題,儘管來找我便是。”這秦縣令豪爽的說道,好不容易把兒子的魂給喚回來了,彆提多高興了。
張洛塵本打算直接離開,那秦縣令卻堅持要擺宴慶祝兒子蘇醒,另外也要感謝張洛塵的救命之恩。
張洛塵婉拒不得,隻好留了下來。
等到酒席擺上,幾杯酒下肚,秦縣令便不免詢問起事情的經過來。
秦公子十分尷尬的把事情講述了一遍,秦縣令聽了卻也沒有生氣,反而頗為唏噓的歎了口氣。
“這道法奇術卻哪是那麼好練的,還好你這一次遇到了張公子,否則哪還有命在,以後萬萬不可再搞這些東西了。”
秦子昂忙不迭的答應了,他也是後怕不已。
秦縣令卻又道,“不是為父不幫你,而是那柳封君家世顯貴,跟我們這樣書禮傳家之輩不是一路人,你與那柳家小姐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莫說那柳封君不答應,為父也不敢答應,若你真娶了那柳家小姐,怕是咱們兩家都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