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便是再厲害,也不能讓嶽母活過來。
周璟麵前擺著一張名單,說是生死簿也不為過,隻要他用墨汁劃去痕跡,名字的主人就活不過七日。
這些,都是當年指認外祖通敵叛國,還有在榮德侯府動手腳留下所謂‘證據’的人。
這裡麵有三個名字被去了。
在他這裡可沒什麼禍不及家人的規矩。也彆說他心狠手辣。當初榮德侯府滿門慘死,他要屠戮也是屠滿門。總要用這些畜生的血以慰在天之靈。好讓逝者得以安息。
此刻,周璟格外心不在焉,手裡拿著一本上回蒙時落在他這裡的醫書。
他隨意翻了翻。
視線凝住。
來月事時,女子每月總有一兩天沮喪,焦慮,敏感,性情不定。
原來如此。
自覺的找到了最正確答案的周璟,微微鬆了一口氣。
慕梓寒是這時候來的。
她很少會來書房,因為怕耽誤周璟的要事。
她一出現,寂七就幫著開了門。
聽著輕緩的腳步聲,周璟就猜出了來人。
慕梓寒換了一身裝扮,素雅簡單。
“殿下該喝藥了。”
周璟不是很想去接,因為他很多天沒喝藥了,都拿去澆花,書房的綠植全給澆死了。
“燙,孤晚些再喝。”
“吹一吹就涼了,良藥苦口,我一勺一勺的喂殿下。”
周璟沉默一會兒,告訴她:“那會更苦。”
慕梓寒微微一笑:“我尋思著殿下應該需要人伺候,畢竟您身子虛,走路要人扶,喝茶要人倒,這藥自然也要人喂了。”
她聲音溫溫柔柔的。
“孤自己來。”
“殿下是擔心我照顧不周嗎?”
“我日日為殿下抄寫佛經,端茶送水,這水過涼了不行,過燙了也不行,照料您起居穿衣,又為您親手縫製護膝,可見我算是會伺候人的。”
周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焦慮,敏感,性情不定。
對上了。
他虛虛握住拳頭,抵在唇邊,麵色在燈光下格外蒼白。
“你有心了。”
小姑娘日日圍著他打轉,這幾天,他作為一個體貼的丈夫順著她也無妨。
喝了藥,外麵天徹底黑了。
兩人回房用飯。
慕梓寒走在他身側,前麵暗香提著燈籠可路過花園時,有些瞧不清路。
“過幾日,我想回娘家一趟。”
“孤讓寂七送你回去。”
慕梓寒垂下眼眸,在下台階時生了試探之心。
她側顏溫婉依舊,捏著手的帕子緊了緊,呼吸一頓,咬咬牙抬腿,一腳踩空,身子猛的朝前傾。
隨著她嘴裡的一聲吸氣。下一瞬,腰間多了一隻有力的手臂,將她扯了回去。
慕梓寒被他緊緊的捆在懷裡。
男人攏眉,說話時胸口都在震,似訓斥。
“毛毛躁躁的,怎麼走個路都能摔了?”
她的睫毛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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