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寂七離開後,周璟將身上衣料全部褪乾淨,寬肩窄腰,展露無疑。入了藥浴。
藥汁漫過肌膚,灼燒和刺痛,像一把鋸子割裂身體,橫衝直撞拉扯神經,呼吸都如尖銳的針刺向腹部。
周璟嘴角的笑意一點點緊抿,麵色煞白如紙。
見他這般,慕梓寒捏著帕子的手緊了又緊,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小姑娘什麼都沒做,這個時候她也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不添亂的,就這麼眼巴巴的在一旁守著。
也許是太疼了。
周璟額間的汗大顆大顆往下掉。
瘋批很煩。
很暴躁。
他‘嘖’了一聲。
慕梓寒看見他的薄唇一動,像是要說什麼,可沒力氣發不出聲。
她努力靠著唇型去辯。
是一句。
——告訴寂七,將錦園外麵的監視的人都殺了。
慕梓寒:……
她一時間不知道什麼反應才好。
周璟的唇又動了動。
很固執的那種。
——割腦袋。
慕梓寒沒好氣好:“殿下顧好自個兒吧!”
“要是不想讓那些混賬好過,那就早些養好身子,親自動手。”
周璟疼的悶哼一聲,還不忘讚許。
——你說得對。
慕梓寒有那麼一瞬間,想把他的嘴捂住,可蒙時又往藥浴裡頭加了一瓶濃黑藥水後,周璟額間青筋暴起,死死咬著唇,沒再說話了。
————
皇宮巍峨,金黃的琉璃瓦在光照下奪出刺眼的光芒,將飛簷回旋盤繞的兩條龍照的栩栩如生。
殿內金漆雕龍寶座上,端漠皇和顧允之正下著棋。
顧允之如今是中書省門下任職,負責製定政策,草擬詔欶。
“龍嘯山的事,臣已貼出告示。”
端漠皇問:“如何?”
顧允之沉默一會兒,隻揣測道:“如今百姓剿匪的呼聲極高,”
端漠皇冷笑一聲:“朕看百姓最想拔了做事不利的淮南侯一身皮,你也不用給他留麵子。”
“剿匪的事以後再說。”
端漠皇下了白棋,忽而歎了口氣:“如今你坐在此處,朕愈發惦記太子了。你們下棋的路數,倒是真像。”
顧允之笑:“當初臣有幸做殿下伴讀,這棋藝還是和殿下日日對弈練出來的。”
“皇上,二皇子,淮世子,楚小王爺求見。”
終於,外頭傳來公公尖細的嗓音。
總算來了。
顧允之垂下眼眸,喝了口水。
外麵的事其實並未傳到皇宮。準確來說,是不曾傳到各位主子耳朵裡。
哪個奴才不要命了,敢說二皇子克妻啊。
端漠皇意外。
“他們三個怎麼一道來了?”
很快,周煜和淮褚走進來,楚哲成被抬著進來。還不等前麵兩人請安,楚哲成就痛哭流淚。
“皇伯伯,你要給我做主啊!不然我可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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