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涼。
她的眉緊緊皺著,卻溫聲細細叮囑。
“如今天氣轉暖,可到底還得多穿些。”
說著,又讓嬤嬤去取薄毯,蓋到他膝蓋上。喜公公讓出位置,皇後這才親自推著兒子進去。
“兒臣無事,母後不必憂心。”
等入了宮殿,伺候的奴才全部退下,周璟便出聲。
“至於魯熾那邊,兩年前是看中皇姐美貌自願提出和親,若兒臣沒猜錯,這次這多半是丹國皇帝的意思。”
“丹國逐水草而居,卻人口密集,早有擴張之意,說是虎視眈眈也不為過。可此人謹慎,又是個笑麵虎。甚少與彆國產生摩擦衝突。”
周璟比誰都知道,丹國賦稅重,皇帝從不鋪張浪費,百姓更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這一筆銀子養著英勇善戰的丹國男兒,隻為操練精兵。
為了什麼可想而知。
周璟知道皇後想的多,與其讓她輾轉反側,不如將利害關係擺到她麵前。
“咱們端漠皇朝雖重文輕武,可前有威名赫赫的老將軍守在邊境,後頭有個年少成名的慕衍。可老將軍死了,慕衍眼下半死不活,如今兒臣這般,朝中隻怕無人可用。便是有,可到底威望不足,這件事父皇清楚,文武百官清楚,丹國更清楚。”
“丹國皇帝上了年紀,若他再年輕些,也許還會迂回戰術,可眼下隻怕不想等了。”
丹國周邊的幾個國家,就屬端漠皇朝最近。
“這一次和親,八成有詐。”
他其實有些乏累了,可還是提起精神,涼薄的唇動了動。
“魯熾是來窺我朝實力的,若是判定不足為懼,進攻是早晚的事,若是不攻,便落實和親的事,母後應該也清楚,丹國人麵容粗獷,魁梧粗俗,那裡的女子更是五大三粗,男醜女醜,這也導致子孫後代一代不如一代,此事,同樣也是丹國皇帝的心病,要麼得城池,要麼得人,他們左右不虧。”
“至於和親,誰都可以,絕不會是皇姐。”
他安撫道:“蠻夷之地,儘出無恥之徒,有兒臣在,皇姐可不是他們能肖想的。”
他說的話,每次都讓人信服。
眼前病氣纏身的周璟再一次和記憶裡的小少年融合。皇後有些恍惚。
因為榮德侯府被判通敵叛國,她記得,有一次沒收住脾氣和端漠皇大吵了一架。
忘記了尊卑,隻有恨意。
最後,端漠皇摔了瓷器,揮袖而走。
她倒在地上,哭泣不止。
當夜就病倒了。
醒來時,一睜眼就是周璟。
他扶著她坐起來,又不太熟練的給她喂水,眼裡是那個年紀不該有的暗光和深沉。
他忽而說。
“再給兒臣一些時間,兒臣自會在朝堂立足。”
明明臉上尚帶稚氣,他卻一本正經又說。
“往前是母後和皇姐護著我,也該到兒臣護著你們了。”
他都做到了。
現在他又特地和她允諾。皇後提著心突然就落了地。
“小璟。”
皇後其實和所有婆婆一樣,她其實想催生。
可她知道夫妻之間,是周璟不行,壞了身體。
委屈,也是小姑娘委屈。
孰是孰非,皇後清楚。
所以,從周璟成家後,皇後對慕梓寒萬分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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