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性子內斂穩重,抱著食盒從廚房那邊過來,琥珀在邊上幫忙撐傘,她玩心重,一直在暗香耳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直到她瞥見在屋簷下躲雨的寂七,眼睛滴溜溜的朝他身上瞅。
寂七警覺抬眸看過去,冷冰冰的,琥珀嚇得縮了縮腦袋。
兩個丫鬟上了台階,暗香好笑:“你怎就這般怕他?”
琥珀:“方才他麵無表情的杵在那裡,人冷話少,半點沒有蒙大夫和喜公公的可親,瞧著就不好惹。”
說著,她壓低聲音道:“昨兒夜裡,我睡不著,就去外頭走了走,正巧瞧見他從外頭進來,手裡都是血,換成彆人我許是要慌了,可他是殿下身邊伺候的,又不是歹人,姐姐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嘴裡沒把門,當時沒忍住打趣一聲,問他可是出去殺人了?”
“他這個人怪幽默的,看了我許久,問我是不是太子妃身邊伺候的,見我說是,這才點了一下頭。”
琥珀哪裡知道,共事這麼久,寂七都沒仔細將她和暗香的臉記住,如果她說不是,也許她的腦袋也要不見了。
寂七的想法粗暴又簡單。太子妃身邊的人,也算得上自己人,可留一命。不得殺戮。
“我就順著他的話笑嘻嘻的問他殺了幾個,他想了一下告訴我本來是兩個,後來殺了多少沒認真數過。不過前些時日曾去挖過屍,覺得不禮貌又給埋進去一個。玩笑話我也不會當真,可從他嘴裡冷颼颼說出來,怪嚇人的。”
不等暗香說話,門被裡頭的人打開。
慕梓寒柔柔的看向她。
小姑娘很想說,這不是玩笑話。
寂七那種人,若是沒人教他,要麼半晌憋不出一個字,要麼說的都是真話。
可就在這時,喜公公的嗓音就穿透了過來。
帶著打趣,帶著頭疼。
“你好好嚇唬琥珀做甚!她招你惹你了!虧我還想著你年紀不小了,該找媳婦了,你倒好,整日就知道背著劍和刀,日後有的哭呢,”
寂七覺得喜公公很吵,麵無表情的道。
“劍和刀能殺人,媳婦沒什麼用,還礙事。”
慕梓寒低聲對著婢女道:“我這邊不用伺候,你們快下去換一身,天雖不冷,可女子沾水總是不好。”
“是。”
兩人將早膳擺好,便齊齊退下。
慕梓寒剛要回房,就見外頭喜公公捶了寂七一下,吼的很大聲。
“你這呆子!媳婦能作何?媳婦能和你抱著睡。還能給你造人。”
慕梓寒腳步一頓,去看寂七的反應。
嗯,果然沒讓她失望。
寂七老實巴交的表示:“我便是夜裡要抱也是抱我的劍和刀。”
頓了頓。
“習武之人警覺,但凡有些風吹草動,隻怕就將人錯殺了。”
喜公公一哽。
“你就不能……”
“不能。”
喜公公:“若和你睡的是殿下……”
寂七很嚴肅:“屬下何等何能,若和殿下出門在外,我會打地鋪!”
“那你就不能和你媳婦在一處,要睡的時候下去打地鋪嗎?”
“憑什麼?”
喜公公沉默了一下。
毒唯的他覺得很有道理。
對啊,憑什麼和殿下相提並論!
周璟這時候從書房出來。
他明顯聽到這段對話了。
慕梓寒總覺得他這個人會唯恐天下不亂。
果然,周璟經過兩人時,腳步未停,語氣幽幽,危言聳聽的留下一句話。
“是呢,鰥夫的名聲到底不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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