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去,任由田爺爺跟何政介紹自己的身份。
耳朵不小心鑽入陳三久的名字,原本深色的眸子立馬亮了一下。
他道“您是說,陳三久在裡麵?”
何政怔了一下,點頭,麵帶苦惱“是啊,就一看是個學生,哪裡有什麼本事,我看是江湖騙子還差不多,我都說了讓她不要進去不要進去,她就是不聽人勸,先前一個小姑娘就被我兒子給打昏過去,現在這個怕是又要—?—本來想等著田老的人過來解決,沒想到一個個都趕著送死,這可讓我怎麼辦啊。”
“何先生大可不必擔心,此人修為在我之上,在門外等著即可。”
屋外,幾人都在說陳三久的事情。
而她本人則在進屋後,便看到那個趴在桌上不停往嘴裡塞東西的“何東。”
肚子都撐的像個懷孕六月的孕婦,卻好像不知道飽一樣的還在吃。
聽到動靜,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直接瞪了過來,頭發倒立的樣子不像個鬼,反倒像個瘋子。
他聲音像被鋸子拉過似的“又來個送死的。”
陳三久掏了掏耳朵,“這話我倒是挺想對你說的,想殺我的人和鬼多了去了,也沒見到哪個能碰到我一根汗毛的。”起碼蘇念念就是個例子。
不過麵前這個,修為可比蘇念念要高多了,一看就知道死的時間挺長了。
何東發出難聽的哢哢一笑,說“是嗎?那這次看來你得栽在我手裡了。”
陳三久恩了一聲,對他說“行啊,放馬過來。”
然後一屁股坐在他對麵的床上,一雙翠色的眸子直勾勾盯著他。
又聽“何東”道“不過你比剛剛那個,修為高多了。”
“那你怕不怕啊,識趣的話自己滾蛋,省的我動手。”
他大笑“笑話,就算是元嬰期的老道過來我都不怕,你一個看起來頂多金丹期的,我能怕你?”
直接手裡食物一丟,齜著牙朝陳三久氣勢洶洶走來,泛黑的尖銳指甲對準她的臉直接抓過去。
陳三久不緊不慢地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臉上未見驚懼之色,吟唱都不需要,一個冰凍術甩了過去限製了何東的行動。
屋內溫度驟降,忽如其來的寒霜將他裡外凍了個遍,好像稍稍不住就要破碎。
這讓“何東”立馬大呼“你不是金丹期的!”
陳三久挑眉“好像我沒說過自己是金丹修士吧。”
畢竟金丹期的修士,哪能做到不吟唱就直接施法的。
“何東”明顯感覺自己靈魂也被束縛在體內,根本沒法逃脫。
這完全跟之前的那些三腳貓不是一個等級!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陳三久來到自己麵前,一個覆蓋了靈力的巴掌把他打得眼冒金星。
“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自以為是的。”她悠然地補了一句。
耳邊是何東惱羞成怒的聲音“你敢動我,信不信我讓這臭小子給我陪葬!”
剛剛陳三久的一巴掌,直接已經讓何東半張俊臉腫的老高,靈魂也像是被刀割過一般疼痛。
他是丁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就好像,“就好像這冰在吸取我的力量,你心裡是不是這樣想的,我告訴你,你沒想錯,我的冰凍術是介於三個高級術法結合獨創出來的,世間僅有我會,且不單單用於束縛身體和靈魂,吸取被控者力量也是我這冰凍術的功效之一,所以我才說,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什麼強不強的,都是空話,有那些吹nb的功夫去找所謂的捷徑,不如多花些心思提高一下自己。”
陳三久一語道破“何東”的心思。
她一把揪住對方的耳朵,見他疼得嗷嗷直叫,麵上冷漠“不過剛剛我給過你滾蛋的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走的,既然這樣,你就去死吧。”
且不等對方反應,她手裡散發出翠色光芒瞬間籠罩住的身體。
那是比王啟恩的陽氣還更讓惡鬼精怪懼怕的純粹靈氣,不過三秒,何東的嘴裡就吐出一大口汙穢物在地上,眼裡的紅光淡下,冰霜融化,他身上的衣服被浸濕。
“何東”卻突然發出一聲聲劇烈的慘叫。
“爸!媽!救我!救我!!!”
屋外頓時響起一陣敲門聲。
何政道“陳三久,你再對我兒子做了什麼!開門!快開門!”
“兒子不要怕,媽媽來救你!不要擔心!”
咚咚咚—?—咚咚咚—?—
陳三久像是聽不見,看“何東”一副近乎透明的臉色,說“還挺能裝。”
他卻忽然頂著腫起的臉露出詭異一笑“裝?嗬嗬,女娃娃這你就不懂了,其實沒有了我,何東也是九死一生,你還以為自己攤了個好差事,把我弄死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其實何東這小子的瘴氣早就深入骨髓,想救他,你做夢!我就算死,也會拉個墊背的!”
隨後話音剛落,本該消散差不多的黑氣,忽然魚死網破般凝聚成一個黑團衝進了何東的胸口。
陳三久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製止,就見何東吐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而這時,何政從外麵已經撞門闖了進來。
看到這幅場景,他直接臉色蒼白地推開了陳三久,抱著何東大喊“兒子!兒子!兒子你彆嚇我啊!你就是這麼救人的!把人都給救沒了?!”
他伸手在何東的鼻息間探了探,沒有氣息的流動,當即癱坐在了地上。
陳三久還要說什麼,何政卻突然吩咐手底下的人讓人把她抓起來,雙眸赤紅,他道“如果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彆想好好活著走出何家!”
顯然,事情到了這發生了變動。
陳三久被人關進了黑屋裡,連白一忱都不禁愕然,她怎麼會連個惡鬼都收拾不了,還把人整的就剩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