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嫁給前夫他舅舅!
“她怎麼在這裡?”唐燕容偏頭看著唐燕凝,小小聲問。
江沁玥雖然不姓唐,可是在唐國公府裡地位之高,遠超於三個唐家的姑娘。尤其是蘇老太太,偏心到了咯吱窩裡。唐燕華或許還能夠分得些寵愛,唐燕容和唐燕凝,那簡直就是國公府裡撿來的孩子。
唐燕凝眉頭微微蹙起。江沁玥表麵上斯文雅致,其實交友甚廣。雖不知道她是如何與那些世家子弟們結識的,但她能肯定的是,江沁玥絕對不是如表麵上那般,安心待在內宅裡讀書彈琴的女孩兒。
側耳聽了聽,除了能聽出裡麵不止兩個人外,餘下的都很陌生。這也是常情,之前的唐燕凝也並沒有往府外的多走動過,唐燕容更是隻憋在自己那一個小院兒裡,除了唐家的人,她見過的外人一個巴掌都能數的出來。
唐燕凝一拉唐燕容的手,對著她做了個“先回去”的口型,二人放輕了腳步,回到了自己包下的水閣中。
杏花樓的大廚倒是利落得很,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水閣中央的桌子上已經擺下了七八道菜。
林氏正托腮坐在水閣窗前賞花,轉頭見她們進來了,招手笑道“都餓了吧?快來嘗一嘗,她說這桌上的,都是杏花樓的招牌菜。”
指了指旁邊服侍的女侍者。
女侍者賠笑“說是招牌,也是在夫人姑娘們跟前獻醜了。若是夫人姑娘吃著還順口,也就不枉了後頭的忙活。”
一時用了飯,唐燕凝隨手給了女侍者一塊兒銀子,“有事想問問你。”
杏花樓雖然名店,歸根到底那也是個酒樓而已。這一塊銀子,足足有了飯資的幾倍。女侍者收了銀子,眉開眼笑,“姑娘請說,但凡我知道的,絕不會瞞著。”
“把角兒那水閣裡,來的是些什麼客人?”
女侍者有些為難了,“這倒不是我不說,隻是我們這裡人來人往的,小的也隻是服侍女貴客們。方才過來的時候,那邊倒是也才上客,多是男賓,小的實在不知。隻記得,都是些衣著體麵的公子姑娘們。”
唐燕凝點了點頭,帶著母親姐姐一起出了杏花樓。馬車上,林氏問她“看你有心事的樣子,怎麼了?”
“沒什麼,方才我跟姐姐看見……不是,聽見了一個熟人的聲音。”唐燕凝也不瞞著,“是江沁玥。我隻是不大明白,她怎麼會在這裡。”
“許是與人約在一處吧,也是巧了。”聽見是江沁玥,林氏並不大在意,“說起來,她也是要去參加端午大宴的。或許,也是出來采買的。阿凝,咱們快些回去。”
林氏皺著眉頭,她不大想碰到和國公府有關係的人,尤其是江沁玥。按說那是她的晚輩,但誰能沒有點兒私心呢?這麼多年婆婆和丈夫都明晃晃地偏心,把個表姑娘捧得比正經的國公府千金還要高,林氏再大度,也難免心生芥蒂。
唐燕凝倒是也沒有說彆的,她也不想見到江沁玥。雖然心裡還有疑惑,不過想到畢竟這個世界裡,江沁玥才是實打實的女主,頭戴光環,結識的人多了一些,也是正常的。原書就曾經提起過,在認識太子之前,江沁玥便以詩歌才情,贏得了許多少年子弟的愛慕。
想來今日,也不過是與這些人往來唱和吧。
她不想見到江沁玥,卻沒想到,在端午大宴之前,江沁玥還是到了她的麵前來。
江沁玥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與唐燕華,都跟著三太太一起過來的。
隨著一起來的,還有一輛裝滿了箱籠包袱的馬車。
三太太坐在林氏一側,笑著說道“原本我說,這端午大宴,該是嫂子你帶孩子們同去。隻是大哥又說,嫂子身子才見起色,不好多勞累。我一想,可不是麼?咱們一家子至親骨肉,嫂子要靜養,老太太身上也欠安,可不就得我多出出力氣麼。要不,還能怎麼樣呢?”
唐國公這一輩兒,兄弟三個。唐二是庶出,也早早就進了軍中,如今在鎮南侯旗下,已經是正四品的武威將軍了。
要說最無能的,就是唐三老爺了。這是蘇老太太親生的小兒子,從小就得偏寵,縱容得不像樣子。長大了是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在女人群裡打轉兒外,一事無成。
唐國公嫌棄這個弟弟不成器,丟人,出了銀子給兄弟捐了個官兒,從五品的同知。
本朝的同知,也是有區彆的。從科舉入仕的,實打實地靠著自己能為升遷上去的,如州同知等,那都是實缺,也是肥缺。
如唐三老爺這等捐了官的,那隻是個虛職,連衙門都不用去的。
這樣的官兒,家裡女眷自然沒有參加端午大宴的資格。
三太太從得知有這麼個宮宴後,心裡都要長了草——她自然是想去見識世麵,多認識幾個夫人王妃的,更重要的,是要將女兒唐燕華,推到眾人麵前,叫大家夥兒都知道知道,國公府裡還有個嫡出的千金小姐待字閨中呢。
這次能得了機會,三太太早已經興頭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今兒到彆院裡來,也是一身金紅裙裳,滿頭插戴珠翠。這個模樣,不像是國公府中出來的正經夫人,倒是很有些杏花樓老板娘的風采。
林氏淡淡地說道“正是這話了。說起來,我得跟弟妹道聲謝呢。”
“嫂子這話,就實在外道了。”三太太也聽出了林氏話中的冷淡,笑得有些個尷尬。略沉吟了一下,賠笑又對林氏開口,“今兒我帶著兩個孩子過來,也是大哥的意思。大哥說,聖人如今已經到了行宮裡避暑,叫我們先過來……就住在大嫂這裡,也好與聖人離著近些。”
其實唐國公說得,更加的露骨些。
“在彆院裡住著,到底和行宮更近些。聖人和幾位皇子都喜歡圍獵,或許哪一天得了機緣,就能夠偶遇一回呢?”
比起端午大宴中閨秀齊聚,若是能夠提前識得貴人,對皇子妃位,豈不是更有把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