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嫁給前夫他舅舅!
安泰公主心裡猶如萬馬奔騰,又氣又惱。她不是個能忍耐的性子,當下就想跳出去與華泰公主說個清楚——你自己喜歡薛凜就去喜歡好了,乾嘛把自己拖下水?
不管薛皇後有什麼打算,但自己的婚事,是要父皇說了算的。這一點,安泰公主十分清楚,故而薛皇後一再在她麵前提起薛凜,誇讚薛凜種種的時候,安泰並不著急。
她也得承認,京城裡年輕一輩兒的子弟之中,薛凜是最出色的之一。
隻是人再好,她就是不喜歡。
本來,在薛皇後有意無意的推動之下,宮裡宮外的很多人都認定了,薛凜會尚主,尚的還是最受寵的五公主。
這就很叫安泰公主不悅了,沒想到背地裡連華泰公主也這樣說!
走出兩步,忽然聽見薛凜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殿下自重。”
依舊是這冷冰冰的四個字,安泰公主竟然奇跡般地聽出了與前兩次的不同。
前麵兩次,是華泰公主公然在禦花園裡攔住了他表白心事。薛凜為人精明,不會看不出華泰這樣做的用意——禦花園中,人來人往,妙齡公主與年輕的侍衛統領站在一處,總會令人想入非非。一旦被傳出去,哪怕是為了華泰公主的閨譽,皇帝也會下旨賜婚二人。
正因為看透了這一點,薛凜態度才如此的冷漠,甚至帶著些鄙夷。
兩次的殿下自重,於其說是拒絕華泰公主,倒不如說是在明晃晃地譏諷於她。
這第三次……安泰公主竟聽出了與她相同的惱火。看來,作為薛家最出色的子弟,薛凜自己也不大樂意尚主吧?
想想倒也能夠理解。薛凜心高氣傲,自視甚高,怎麼可能甘心做一個不能入仕途,隻空得一個都尉名頭的駙馬呢?
就算是為了家族前程,薛凜心中,也難免不窩火。這第三次的殿下自重,不但聲音提高了,一雙微深的鷹目之中,更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嘲諷。
“華泰殿下心思機巧,若將這份心用在陛下身上,必不至於聖寵稀薄至此。”
安泰公主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去,在心裡暗暗地為薛凜比了個大拇指。
看不出來,平常端著一副君子模樣,毒舌起來也還真叫人受不住。
至少,華泰公主就受不住了。
呆愣了片刻,明白了薛凜的話中之意,一張桃花臉脹得通紅發紫,忍了幾忍,終於沒有忍住,掩麵痛哭著跑了。
自始至終,薛凜都站在太液池邊,一動未動。
片刻後,他的頭轉向了假山,似是已經猜到了有人躲在假山背麵。
“看夠了戲,殿下是不是可以出來了?”
安泰暗暗責怪自己不小心,竟被人發現了蹤跡。既然薛凜都點了出來,她也不好繼續藏著了,負手轉出了假山,眉尖輕挑,“我隻是順腳走到了這裡,並不是故意偷聽。”
見她難得穿了正經宮裝,下巴抬起,嘴角微揚,俏麗之中有著尋常閨閣少女少見的英氣,薛凜垂下了眼簾,恭敬行禮,“見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