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天生一種淩厲非常的美,叫人幾乎不敢直視,偏生說出來的話又是如此的毒舌,直噎得皇帝幾乎要翻白眼了。
康泰公主膽戰心驚,險些要坐不住了。
她不大明白,為何翊郡王要出口幫她。
說起來,她和翊郡王雖然名為堂姐弟,但長到如今,見麵的次數一隻手能數的過來。論交情,也不過就是宮裡偶然遇見了,彼此點個頭而已。
可翊郡王,話中之意,無一不是在幫著她說的。
康泰公主其實很是擅長明哲保身,此時卻顧不得許多,生怕這個年輕的堂弟會惹得父皇不悅,因自己失了聖寵,起身便要說話。
皇帝沉著臉抬了抬手,止住了她,隻問晏寂,“那依你說,該當如何?”
“那又不是我的外家。”晏寂整個兒一個滾刀肉的架勢,“問太子去。”
皇帝“……”
康泰公主頭垂得愈發低了,心頭怦怦直跳。
她特意選在這會兒進宮來,就是為了避開太子的。要知道,作為儲君,太子也需要處理政務。
這個時辰,太子正該在東宮裡批閱奏折。
“去,將太子找來。”
康泰公主霍然抬頭,驚訝地看著皇帝。
這……翊郡王這樣一句有些不敬的話,她的父皇竟然聽了?
還真的要叫太子來?
皇帝歎了口氣。
晏寂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也還是有些道理的。既然南陽侯府是太子的外家,就姑且聽聽太子怎麼說吧。
太子就住在宮裡,來得不算慢。
不過進了禦書房,看到了晏寂和康泰公主都在,太子也有些茫然,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待皇帝與他說了南陽侯府之事,太子也是一時的無語。
不過,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晏澤在某些時候,還是很能摸準皇帝的用意的。
這事兒,擺明了就是想看看他的立場。
若是偏幫著南陽侯府,難免就會叫皇帝認為,他對骨肉至親冷情了。
略一沉吟,晏澤便道“若真如大姐姐所說,南陽侯府便是欺君之罪,如何處置都不為過。”
說到這裡,果然見到皇帝臉上神色滿意。
晏澤繼續道,“這事其實並不棘手,國法朝律在那裡擺著。隻是,還需看大姐姐的意思。”
先擺明了自己的態度,決不偏袒南陽侯府,再將球踢回了康泰公主那裡。
晏寂始終坐在椅子上,便是晏澤進來後,也不曾起身。手裡端著內侍奉上的極品雲霧茶,晏寂眼裡閃過諷刺。
“晏澤那個人,素來就是個嘴上說得正義凜然,卻隻會站乾岸的。任何事都先要衡量一番利弊,哪怕對著親姐姐也沒半分的骨肉親情。這樣的人,嗬嗬……”
晚間,喝著唐燕凝自己調配出的果子汁來,晏寂冷笑了數聲,點著唐燕凝的腦門,“往後離他遠著點。不然,哪天被他賣了,你還得幫著他數銀子呐。”
唐燕凝麵色平靜地“嗯”了一聲,內心瘋狂吐槽至於麼,不就是跟太子偶遇吃了頓飯,你看看你那副背後議論人的八卦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