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啊。我的女人,憑什麼叫彆人來心生妄念?”
晏寂冷笑,“就因他晏澤是太子,就能夠妄圖染指彆人的女人了?”
他嗬嗬一笑,聲音陡然轉冷。
“若他不是太子了,是不是哪天,也得將自己的女人雙手奉與人上?”
“你混賬!”
這話實在是誅心,皇帝被氣得一陣眩暈,想都沒想,一個巴掌扇在了晏寂的臉上。
晏寂被打得臉一偏,如玉般的半邊臉上,迅速紅腫了起來。
這一巴掌打下去,皇帝就愣住了。
他看看自己的手,仿佛還不能確定,方才竟然是自己動的手。
“阿寂……”
一時之間,皇帝竟有些無力。想著他在娘胎裡的時候,就被送到了彆處,小小年紀又是在歧視與白眼中長大,皇帝心中,是有著愧疚的。正因為如此,他才對晏寂格外的寬容。否則,又有哪個兒子敢在他麵前恣意說話過?
皇帝一直是抱著一顆想要補償的心,來麵對晏寂的。
沒想到,他卻親手給了晏寂一巴掌。
晏寂起身就往外走。
“站住!”皇帝一聲厲喝,“誰許你走了?”
“不走等著被打死嗎?”
晏寂猛然回轉身來,麵色陰沉,周身煞氣,暖閣裡的內侍險些喊出“護駕”來。
“可笑,九歲之前,這巴掌板子我是見得多了。十來年沒受過,如今一遭兒,倒是叫我夢回從前了。”
晏寂說完,看也不看皇帝似乎是被傷到了的老臉,大步往外走去。
“殿下……”有內侍欲攔,見皇帝抬了抬手,便又低頭斂聲了。
看著晏寂遠去的背影,皇帝歎了口氣。似是自語,也似是問身邊的心腹內侍,“朕,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這話,便是最心腹的內侍,又怎麼敢接呢?
過了一會兒,皇帝搖了搖頭,吩咐內侍,“明日,給他送些傷藥過去吧。”
內侍賠笑“陛下最是慈愛。”
“慈愛?”皇帝自嘲一笑,“怕是這顆心為他們操碎了,也沒見念著朕這慈愛的。”
“郡王殿下還小呢。待他日成家立業,有了子女,也就能夠體諒您這番苦心了。”
內侍跟了皇帝多年,如何不知他心的心思?
話便隻撿著皇帝喜歡的說。
皇帝又是一聲長歎。
晏寂午時入宮,沒多會兒便頂著一張紅腫的俊臉從宮裡出來了。再加上之前被皇帝禁足,落在有心人眼中,豈不揣度幾分?
沒多長的功夫,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也就都知道了。
一時之間,大家夥兒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事——禦前新寵翊郡王,怕是徹底地失去了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