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唐燕凝同樣看向唐燕飛,眼中充滿了問詢。
唐燕飛點頭,“沒錯,死了。說是因為在應天府裡染了風寒,到家後人就撐不住,一命嗚呼了。”
“這也太明顯了。”
唐燕凝皺眉。
不用問,這劉福家的死,就是唐國公的手筆。
不過,這也實在是太過了些。
劉福家的再怎麼可惡,也不過是聽命行事。沒有主子的話,她敢跑到香樓去鬨事麼?
被應天府鎖了人,國公府裡子麵子都丟了,自然惱羞成怒。不過因此就對人下了殺手,將人命看做了什麼?
“劉福就沒有說什麼嗎?”
唐燕飛笑了,眼裡沒什麼溫度,“我聽明月那小子說,父親許了他一房新媳婦,他還鬨什麼?”
“這……”
唐燕凝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唐燕飛,一拍桌子,氣咻咻地說道“闔府的汙糟人!”
年輕的臉上充滿了憤怒。
唐燕飛是個風光磊落的性子,也素來大度豪爽。如唐國公這種動輒就要了人命的行為,他是一百個看不上眼。像劉福那種,死了老婆,還能在家裡熱熱鬨鬨辦喪事,等著續一房新人的,他更是不屑。
少年人唐燕飛還是很難過的。
任憑是誰,要來承認自己的父親非但性情涼薄,竟還心狠手辣,也不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
他歎了口氣,“我想著,有劉福家的這趟事出來,他們早晚都會來找你。到時候要怎麼應對,你心裡頭有數兒才好。初十起我的假就到了日子,開始當值,不能時常來看你了。”
叮囑了一回,唐燕飛才離開。
唐燕凝垂眸看了自己白皙細嫩的手許久,輕輕地歎了口氣。
“姑娘……”
穀雨站在她的身邊,擔心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我沒事。就是覺得……”唐燕凝苦笑。她一直以為,唐國公雖然薄情寡義,但其人中庸,性情有些剛愎自用,可膽小懦弱。是小人,卻也算不上下地獄的惡人。
可是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的,就這麼個中庸的小人,近來出手便是弄死兩個女人。
一個蘇雪柔,一個劉福家的。
可見,論起心狠,唐國公是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的。
唐燕凝麵色凝重,背後竟竄起了陣陣涼意。
她當初到底是多麼作死,幾次三番到唐國公跟前去挑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