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大明白江沁玥什麼時候回京城有什麼重要的,穀雨還是點點頭,出去找人傳話了。
到了晚間,唐燕飛又偷偷地跑了回來。一進門,頂頭就問唐燕凝,“姓江的回來了?”
“是呀。”唐燕凝立刻站起來走到了唐燕飛跟前,眼睛盯著他掃視了一圈兒。
唐燕飛被看得莫名其妙,“看什麼?”
“沒什麼。”唐燕凝就是想看看,之前看到的那個荷包。雖然大致上可以猜測是康泰公主的,到底也還是確定一下才更放心。
唐燕飛哪裡知道妹妹的心思,還隻當她是在關心自己,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想起了自己回來的緣故,原本含著笑意的目光一冷,恨聲道,“竟然還要進宮去!”
“阿凝,之前你猜對了。他們把她送到苦心庵去,隻怕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唐燕飛嗤笑,“堂堂國公府第,行事這般不講究,我在外頭都沒臉!”
提起這個,唐燕飛心裡的火氣就壓不住,恨不能大聲地叫罵幾句。
好在唐燕凝及時拉住了他,往他的手裡塞了杯茶,“你消停點吧,溜進來的呢。回頭把他招來,又是一通禍事。”
彆看唐燕飛是唐國公府長房唯一的男丁,但唐國公對他可是半分慈父心腸都沒有。先前待唐燕凝亦是如此,不過是看著唐燕凝竟然有本事叫翊郡王傾心,這才扭轉了態度。唐燕凝可沒忘記,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正趕上唐國公教訓唐燕飛,那真是叫人按了他在搬凳子上大板子招呼。
就那次,被打完了板子的唐燕飛,還得靠石榴攙扶著才走出了春暉堂。
可見,唐國公對兒子,下手是狠之又狠的。
唐燕飛自己置辦了個小宅子,日常並不回國公府來,唐國公早就不滿了。要不是唐燕飛這會兒在宮裡當差,唐國公隻怕早就帶人過去教訓他了。
偷偷溜回來也就罷了,這要是喊出來叫唐國公知道唐燕飛回來了,那唐燕飛還能得了好去?這年頭兒就講究個孝,哪怕是愚孝呢,當兒子的也不能反抗老子。
“到時候你吃了虧,去哪兒說理呢?”唐燕凝勸她哥哥,“咱們的好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京城裡誰不知道呢?就沒江沁玥這事兒,他的人品也是人儘皆知的。你從小就在演武堂裡師承武陽侯,又不是他教導出來的,丟臉也且還輪不到你呢。”
唐燕飛氣笑了,“這麼說我還得謝謝打小兒他就不管我?”
“對嘍。”讓唐燕飛坐下了,得知他連晚飯都沒吃就跑了來,唐燕凝忙讓穀雨端了一碟子點心來給唐燕飛,還歎氣,“穀雨做飯的手藝不如立夏。若立夏在,讓她給你燉湯煮麵的都好。”
“姑娘又笑話我了。我的手藝是不行,可玉清宮的時候,您還不是吃得香?”穀雨將垂在肩膀的辮子一甩,“我出去看著門,您和世子放心說話吧。”
唐燕飛捏著一塊鬆子糕丟進了嘴裡,含糊地說道,“彆說,我還真是想立夏那丫頭的雞湯麵了。”
唐燕凝好笑地看著他,將茶杯往他那邊推了推,“哥你慢點兒,狼吞虎咽的,腸胃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