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幾日未見,你儂我儂的,完全忘記了旁邊還有個安泰公主。
“我說,你們兩個夠了啊。”安泰公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當我是死人呐?”
“呸呸呸,胡說什麼呢?”唐燕凝回過神來,饒是臉皮厚實,想到被安泰公主都看了去,也禁不住老臉一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教訓安泰公主,“一位帝姬,什麼話都放在嘴邊,也沒個忌諱!童言無忌,大風刮去!”
說著就奔到了安泰公主,揪著她叫她也啐幾口。
安泰公主嫌棄地將唐燕凝推開,“可彆了,我素來不信這個。不說死這個字,人就死不了了嗎?從古到今都沒見過呢。你少跟我岔開話,彆以為我看不出來。”
說著,伸手一指晏寂,“他怎麼來了?來就罷了,還直直地就奔了你的院子!”
她才泡過了溫泉,本來心情正好,誰想到晏寂就這麼大喇喇地闖了進來。安泰公主簡直氣壞了——就晏寂那駕輕就熟的模樣,分明是闖唐燕凝閨房闖慣了的!
狼子野心!
不懷好意!
“阿凝,你可要當心!”安泰公主瞥了一眼晏寂,冷哼,“男人都是負心薄幸的,你待他再好,他也不會放在心上!若有朝一日,他厭倦了你,這麼位高權重的郡王呢,你哭都沒地方去!”
“你找死!”
同安泰公主看不慣他一樣,晏寂同樣看不慣安泰公主——這丫頭,有事沒事就纏在唐燕凝身邊。幸好是個女人,若是換做男人,晏寂早就下手弄死她八百次了。
但就是如此,晏寂也決計聽不得安泰公主在唐燕凝麵前詆毀自己,詆毀自己的一腔真情。
誰也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安泰公主直覺眼前一花,纖細的脖頸就被晏寂一手掐住。
當然,晏寂也並沒有真的傷害到安泰公主。他的右掌虛握,卡在安泰的脖子上,並未用力,但發白的指關節和暗沉的眉眼,卻能看出他此時的怒火。
安泰公主也算是自幼習武的,平日裡也自詡懂些拳腳,一條長鞭不離手。但這一次,她才真切感受到,在晏寂這種沙場上的殺神相比,自己那點兒所謂的功夫,是真的微不足道的。
晏寂眸底漆黑,仿佛蘊藏著巨大的席卷一切的風暴。他渾身上下迸發出的強烈殺意,叫安泰公主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再說出一個字,晏寂就會好不猶豫地折斷自己的脖子。
“哎……放手呀你!”唐燕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回過神來,撲過去將晏寂的手用力扯了下來,“她向來口無遮攔,你跟她計較什麼?”
轉身去看安泰公主有沒有受傷,見她脖頸還是白皙依舊,便先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安泰公主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彆說晏寂這身份不明的,就是太子,輕易也不會對她加以訓斥了,更何況眼瞅著還要弄死她的架勢。
安泰公主這下是真有些怕了,嘴唇微微發抖,麵對著唐燕凝關切的目光,竟說不出話來。
見她沒有受傷,唐燕凝替她揉了揉脖子,忍不住數落,“你也是的,明知道他聽不得這些,還拿這話來激他?我信他呢。就算這世上所有男人都薄幸,他也不會對不起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