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這是要乾嘛呀?”玩笑歸玩笑,立夏還是挺信服唐燕凝的。自家姑娘勸太太和離,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唐燕凝擺擺手,“我那父親,如今一門心思要幫襯著江沁玥。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與其日後彆他拖累,不如先避開。”
兩個丫鬟見識有限,都覺得姑娘和世子都是這個意思,那保管是錯不了的。
“姑娘說的對。橫豎……國公爺眼裡心裡的隻有表姑娘,咱們躲開了,也是常理。”穀雨更是直言,“雖說大難臨頭各自飛,說出去有些個涼薄。可這情深義重,也總得分個人。若老太太國公爺待夫人待世子和姑娘好,便是地獄油鍋咱也跟著闖了。既然他們都沒將夫人姑娘放在心上,那憑什麼有了事兒叫咱們跟著呢?沒這個道理呢。”
“話雖如此,我才說了一句,我娘就把我罵出來了。”唐燕凝歎道,“這事兒還要好生籌謀一下。”
話是這麼說,唐燕凝還是打起了精神。不過次日起來,她裝作無事人似的去看林氏,卻發現林氏病倒了。
林氏懨懨地躺在床上,臉色十分不好,眼皮兒也是腫的。唐燕凝伸手去試探,發覺林氏額頭滾燙。
“娘,這是怎麼了?”唐燕凝很詫異。林氏身子骨不好是真的,打小兒嬌弱,在唐國公府又被人用藥幾年,就算經過了近一年的調養,說完全沒有傷害,那是不可能的。
“你還有臉問啊?”林氏覺得自己的喉嚨處仿佛有一團火在燒著,叫她難受極了。短短一句話,她已經覺得嗓子乾疼得不得了了。聲音沙啞著,從夾紗被子裡伸出手來,沒好氣地拍了唐燕凝一巴掌,“你那番話叫我心驚膽戰的,這一宿都沒睡,翻來覆去的淨琢磨你的話了。”
抓著林氏的手腕子,將林氏的胳膊送進被子裡,唐燕凝才聳了聳肩膀,“那您琢磨出什麼了?”
“你這丫頭再這樣口無遮攔的,不如再去玉清宮裡住些時候。”
唐燕凝端了水遞到林氏嘴邊,“好狠心的娘啊。我說的都是實話,偏您不信。”
看著林氏喝了半盞溫水進去,眉眼間舒展了些,唐燕凝便多少放了心,卻也還是叫人立刻進城去請大夫來。
林氏也沒有攔著。待立夏端了早膳來,唐燕凝將林氏扶了起來,親自服侍著林氏漱口披衣。林氏勉強喝了半盞燕窩粥,也就不吃了,隻靠床坐著,看唐燕凝吃了一碟子翡翠燒麥兩塊兒杏仁桂花糕。
“娘……”唐燕凝本來還想見縫插針地勸一勸林氏,但見林氏因自己一番話就折騰病了,她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唐燕凝也就決定,待林氏病好了再想法子。
林福去請大夫,回來的挺快。不但帶了太醫回來,身後還跟了個不速之客,鎮南侯。
說起來,鎮南侯小時候曾得林氏相救,有一段時間就住在林王府裡,與林福也是認識的。他是回京來述職受封的,皇帝特意給了他兩個月的假,也不用上朝。說來也巧,林福一進了城,就遇到了正要出城的鎮南侯。
聽說是替林氏來請大夫的,鎮南侯二話不說,直接去太醫院,將右院判給提溜了出來,不由分說塞進馬車,一路風馳電掣般地來到了彆院裡。
看著大步流星進來的鎮南侯,唐燕凝眼睛都直了。她這二叔,殺氣騰騰地進來,是要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