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晏寂將人攬在懷裡,“你放心。”
放心?
晏寂不肯說,唐燕凝也不逼問他——反正她記得,在原作中晏寂就是個很牛叉的存在,手中權勢並不遜色與太子晏澤。不過,唐燕凝仍然是小聲地叮囑晏寂,“你要小心。”
“我都知道,你隻放心吧。”晏寂點頭。
晏寂口中,皇帝與太子父子之間的關係,近期很是有些不對勁。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譬如這次選秀之中,皇帝隻留下了兩個,賞了封號。
與唐燕凝相識相識的卞金柳,便被封為了昭儀,封號為榮,位份上隻低於皇後和四妃。榮昭儀出身足夠高,容貌好,人又年輕鮮嫩,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春花般可愛。按說,不論是看在她那位總督父親,還是王妃姑母的份兒上,皇帝對她也該是多有寵愛才對。但是,似乎除了封個不錯的位份,給了個不錯的封號外,榮昭儀在宮裡也並沒有得到什麼額外的寵愛。
倒是那個與榮昭儀一同獲封的柳貴人,溫柔小意,彈得一手好琴,煲得一手好湯,頗得聖寵。如今,五天裡便有三天是她伴駕侍寢。不但如此,貴人本無資格獨居一宮,皇帝還特彆許柳貴人入住了晨華宮正殿。按照宮裡的規矩,唯有嬪位以上方可住一宮正殿。皇帝此舉,簡直就是直說柳貴人很快就會晉位了。
一時之間柳貴人在宮裡風頭無兩,不知多少跟紅頂白的上去討好巴結了。
好在,柳貴人並未因帝寵便有驕矜之心。相反,每日都會先往鳳儀宮外向薛皇後問安,再往麟趾宮給珍貴妃請安。便是禦花園裡碰見了彆的妃嬪,亦是親熱和氣地說話。不管旁人心中如何作想,起碼這麵兒上柳貴人姿態擺得相當的謙遜知禮。
皇帝很是滿意,柳貴人寵愛愈盛。
有了年輕嬌美的解語花在身邊,皇帝整個人似乎都平和了許多,前一段日子裡對太子的不滿亦都是消退了不少。太子也並不是個傻子,見皇帝態度緩和,自然隻有更加孝敬恭順的,父子二人和好如初,近來太子在朝中的幾次建議皇帝都點了頭。或許是年紀大了精神不濟,皇帝甚至有兩次沒有上朝,隻叫太子處理朝政。太子自小便是皇帝親自教養長大,十二歲入朝聽政,可以說是皇帝手把手教出來的儲君。獨自處理朝政,倒也四平八穩的。
太子為人溫厚,頗有禮賢之風,在清流中聲名一向甚佳。處理朝政井井有條,便又更為他博了許多的好名聲。
故而這一段日子裡,前朝後宮都顯得和樂融融。
有人得意,自然就有人失意。頭一個鬱悶的,那便是大皇子了。大皇子既嫡且長,偏生晏澤是元後所出,比他更加尊貴,自出生起便是儲君。而他這個諸皇子中的老大哥,至今也隻得個“大皇子殿下”的稱呼。這既是大皇子心中的一根刺,亦是薛皇後多年來憤憤不平之事。
雖說娶妻之後在王妃的勸解下,大皇子已經是漸漸熄了那爭強的心,但看到晏澤因一個女人數次忤逆父皇,甚至與人爭風吃醋禦前鬥毆的時候,大皇子還是蠻幸災樂禍的。沒想到,沒過幾天,隱隱有了失寵跡象的太子又支棱起來了。大皇子在家裡還跟妻子說哪,“你看看,這叫人哪裡說理去?若是我為了女人頂撞父皇,一頓板子都挨上了。”
大皇子妃韓氏瞥了丈夫一眼,手裡的帕子一沾鼻翼,“是啊,哪兒說理去呢?我可沒見過為了我去頂撞父皇的人呢。”
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