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侍衛慌忙單膝跪下,“稟昭儀娘娘,這是太子殿下的諭令。”
“太子?太子說了,不許貴妃娘娘看太醫?”
“那倒沒有……”
榮昭儀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沒有就讓開!耽誤了貴妃的病情,你們擔待得起嗎?太子,太子又如何?從沒聽過老子還在呢,兒子就要插手老子後院的道理!”
說完,示意青竹,“還不快去?”
青竹爬起來,一溜兒煙往太醫處跑去,留下門口的兩個侍衛麵麵相覷,不知所措了。
“哼!什麼東西!”榮昭儀冷笑了一聲。
這位進宮後就幾乎橫行無忌,一時間侍衛也不知能不能攔了,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她進了麟趾宮。
“去稟告太子一聲吧。”侍衛也是無奈,哪個都得罪不起,他們當差的又有什麼辦法呢?
晏澤得知後,隻是一笑,令侍衛回去。
兩個宮妃,他還不至於放在心上。至於榮昭儀,的確招搖了點兒。但她背景著實硬,也沒有必要在這些小事上計較。等他登上大位,這些也不過是後宮裡吃齋念佛的太妃而已。
這邊麟趾宮裡,太醫診治過後,有宮人出去熬藥。珍貴妃也已經醒了過來,得知是榮昭儀幫了忙才能請來太醫,也便掙紮著起來道謝。
榮昭儀大大喇喇地坐在窗前,手裡頭拈著顆鬆子兒細細剝皮兒,“這有什麼?還值得道謝?”
“雖然如此說,到底是讓你為了我得罪了太子殿下去。”珍貴妃歎道。她看了看榮昭儀,心中一動,“榮妹妹,陛下他……”
榮昭儀吐了嘴裡的鬆子皮兒,拍了拍手手上的碎屑,“陛下病了這麼久,著實令人擔心。”
其餘的卻不肯多說。
她這個人看著是個沒有心機的,卻也不至於完全的沒心沒肺。就皇帝這個病不清不楚的,太子又是這樣的做派,榮昭儀又不是瞎子,還能看不出個一二來?
隻不過她才進宮不久,既無寵,也無子女,對皇帝更稱不上有情,還真沒把這事兒放心上——皇帝在,她是榮昭儀。太子上位,她還能升級變成太妃。總歸是父子倆,誰坐龍椅這江山都是姓晏的。
看出榮昭儀不願多談,珍貴妃識趣地閉上了嘴。事到如今她也沒有旁的法子了,人出不了宮,消息也送不出去。且就算送出去,看眼下的形勢,太子已經把持了朝政,怕是皇帝醒來亦是無用了。
在心下輕歎一聲,珍貴妃終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榮昭儀見狀,也隻是笑眯眯地看著珍貴妃一仰頭喝下一盅子苦藥湯子,自己則讓侍女剝了個果子自己吃了。
與此同時,雖然答應了顧易會安安分分地待在彆院裡,但沒有晏寂的消息,唐燕凝始終是不放心的。於是,沒有告訴林氏,她偷偷地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