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恨他嗎?_荒界實錄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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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你恨他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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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岌岌說出‘親人’二字時,咬緊牙關,幾乎已經發不出聲音。風一陣一陣呼嘯而過,雪的聲響叱啦不斷。她沒有任何疑問句,凡是確信無疑的從不會更改,包括在今年初雪來時,確信生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她的哭喊聲中暗含著的不甘、不滿和無奈,此前從未正麵表露。

親兄長桑寄生死了,這世上無人能隨時隨處注意到自己的感受。越來越堅強的背後,也壘起越來越高的自尊。

西月忍不住兩行的淚滑落,她撫著桑岌岌的背,雙唇抿成一條線。桑岌岌啜泣聲此起彼伏,她儘可能壓製著自己,卻又無能為力,任由喉嚨發出聲音,身體抖動。

錕滿幾乎是用的氣音,他微微低下頭,自顧自地說“如果你來,是為了你的兄長贖罪,那就給我離開這裡。”

錕滿說了許多次,他不怪桑寄生,更不會將自己的事情怪罪在他親人身上。但這種話任由任何人聽起來都有可憐桑岌岌的意思,隻有他自己心中明白嘴上如此說,心中也是這樣想。桑岌岌一切隻是為了贖罪,隻要她出現,便會勾起那刻骨銘心的痛,生理上遭受的,全部都會像是噩夢一般再度席卷而來。不如率先原諒,掩蓋罪責,當從未發生過。

兩方互相不理解。無奈,此事被杏聲強行按下了終止按鈕。

次日清晨。

昨夜桑岌岌在西月身邊躺下,西月已經醒來看了好一會兒書,她還沒醒來。杏聲在帳外,西月出去看,雪已經停了,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白得晃眼,幾乎分不清任何的邊界。

金天站在杏聲身旁,焦急跺腳,見西月出來,問“神女,岌岌還好嗎?”

西月回答“許是昨晚喝了酒,現在還沒醒來。”

“其實大將軍很在乎岌岌,隻是不知如何表達。”金天還想說什麼,見杏聲一直皺著眉,又不敢多說。隨後簡單地說了一句,“大將軍他隻是希望岌岌能像是對大家一樣公平的對待他而已。”

“昨晚睡得可好?他們已經到了樂賓,我們今日便去彙合。”

西月點點頭。西月對金天說“岌岌心中對錕滿大將軍有所愧疚,自然很難與他以朋友相處。況且岌岌與其兄長相依為命,兄長又是因此事而”

說著,西月喉嚨像是被什麼噎住了,停頓了好一會兒,眼圈又紅了起來。

杏聲走前半步,對金天說“神女的意思是,世間各人門前下雪,其中隱埋在雪中的,我等不必非要戳破。”

金天微微鞠躬,應了一聲。

“我拿個東西。”西月說罷進帳去,見桑岌岌已經在床邊坐起來,雙手摁在腦袋上,見西月進來才抬起頭。

西月靠近問“頭疼嗎?”

桑岌岌點了點頭。西月坐在她旁邊,手放在她瘦削肩頭上,說“凡事都有定數,沒必要一人抗下。我知道你心裡對此事還放不下,不如先收起來,往後再說。”

或許是再度挑起話題,桑岌岌掩麵哭了起來。

“他們說我哥哥叛族,傷了大將軍,但我哥哥他不會叛族的。我不想聽到這樣的話,也不相信我哥哥會做出這種事情。”桑岌岌一邊搖著頭一邊哭,“他對我很好,對身邊的人都很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不是那種人。”

西月心中萬種情緒,如鯁在喉。西月想起初次見到桑岌岌時的模樣,隻覺得這個女孩,舉止永遠正確,話語不容有錯,不給桑寄生添一點兒麻煩,就連喝醉了酒也說不出任何傷人的話。可正是如此,西月似乎在這樣微笑和堅強裡看到了可憐之處,不禁有股揪心的疼。

桑岌岌察覺到西月惻隱,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依舊帶著微笑說“不必擔心,我沒事。”

“錕滿大將軍並非冷酷之人,若你們二人能相互袒露,或許能分解一二痛苦。二人因此事耿耿於懷,傷人傷己罷了。”西月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想了想,還是先勸解。

桑岌岌一愣,笑著說“但畢竟是我哥哥傷人在先,我自知其中分寸,不必擔心我。”

西月站起來,說“我不能久留,日後再見。”

桑岌岌拉住西月的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西月轉過身,看向桑岌岌。桑岌岌擦掉眼淚,直勾勾地看著西月,問道“錕滿大將軍此行必死無疑,是嗎?”

“軍中之事,我並不能全知。”西月真誠地回應。對此西月並不想隱瞞,熙天城位置特殊,尤其白界等多有出沒,若是兩界開戰,首當其衝便是這裡。

岌岌恢複了鎮定,她說道“我想也是的。大將軍或許也知道自己如今是荒主棄子,若荒主要戰,他便是第一個死的。”

桑岌岌的話像一串古老的咒語,西月猛然一驚,似乎明白了什麼。西月輕聲說道“荒主未必要戰。”

“為什麼?”桑岌岌心中是不相信這種話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局勢緊張就連她這樣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明眼人怎麼不知道。聽西月說荒主未必要戰,也知道多半都是安慰之話,隻是心中還有僥幸,再次追問“你是知道什麼嗎?”

西月搖頭,“隻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非要戰。或許,荒主他本意並不在於此。”

即便是本意不在於此,石櫻錕滿的性命怕是留不住了。西月心想著,不由得躲開桑岌岌的眼神。

“戰爭就是無理的,哪裡要想的那麼明白。”桑岌岌泄了氣,她心中微弱的光消失了,又說道,“原本水川儲樂大將軍鎮守熙天宣淵,本隻是小過錯卻被六殿下以戰神之命收了起來。南邊派下石櫻大將軍,這不擺明了要石櫻大將軍來替水川大將軍嘛”

西月本來隻覺得岌岌隻是個心思細膩有恩必報的人,沒想在軍事上,她也多有想法。桑岌岌說道“神女,待你回去,幫我見一個人,她知道很多關於你的事情。”

“誰?”

“平衡肇兒。”桑岌岌說道,“你不知道,平衡肇兒與你同一日生,薑晴也是。你知道薑晴特殊,卻不知當日與你一同出生的肇兒,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桑岌岌將臉頰的淚抹乾,硬是擠出一抹微笑來,“還有一人。是楠塗族旅兒。”

“旅兒?”西月不禁有些驚訝。

是啊,麵前這位少女身邊都是這些人,這些人卻是自己從未接觸到的。行宮那一片閨閣女子,各個都是拔尖的厲害,隻是自己隻能接觸到未熙。

“旅兒仰慕昊天戰神已久,她知昊天戰神許多,你若能與她結為好友,定對你頗有益處。”

西月警惕地問道“替你去見她們,要我問什麼?”

“問你想知道的。”桑岌岌眼神逐漸往下,略有不甘,“若我哥哥的事不是平衡雲家在其中乾涉,就是拾界昊天一脈暗動手腳。他們相爭至今,總要分出勝負。我哥哥已經成為他們相爭的犧牲。神女,我不想錕滿大將軍也成為我哥哥那樣”

“你懷疑他們?”西月又問,見桑岌岌被她警惕之意傷了幾分,立刻解釋道,“我在查九尾靈康和獲稻族長之事,對此好奇,不料還是傷了你。如果你不想說,我收回我的問題。”

桑岌岌抓著西月的手,她溫柔有力地說道“無妨,各人心中各有事,我理解的。我讓你去見旅兒和肇兒,也是為了能早日真相大白。”

西月心中冷淡,又是一個為了心中利益而要自己涉險的局。

桑岌岌眼神看向帳篷一邊,她說道“你若不肯見我,我也會去樂賓見你。是我求著六殿下帶你來的,隻是沒想到那麼快。神女,你信六殿下嗎?”

西月無語。桑岌岌又問“你恨荒主嗎?”

西月一時語塞,不知從何答起。

“世人都知你身份特殊,他不但沒將你隱藏起來,偏偏將你架起來,你的處境才會如此艱難。我聽石櫻二公子驍滿曾說起你,你在落野待不下去,十歲左右就到了善翎族,在此生活也將近十年。善翎族將你視為異類,落野起初也並不接納你即便如此,你還是做到了,你有了如今的權利。神女,你是蠻荒以來當之無愧的神女。”

西月苦笑不答。即便麵前之人對自己並無真心,利用自己的憐憫說著做著的事情,無不在傷害自己。可即便如此,我談什麼恨呢。

萬人萬事,不都是如此的?

“我話已至此,神女你還不想說些什麼嗎?”

西月笑道“荒界百萬年至今,囊括我也隻有兩位神女。適才不是不想回答你,隻是從未有人問過我這個,不知從何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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