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覓還想說些什麼,那侍衛臉上閃過一絲驚異。
似乎在說“他當然知道他是雲山覓,那問話是針對後麵兩人的。”
山覓本想接著介紹自己,又覺得自己經常來,這裡的人不應該不認識自己。山覓看向杏聲西月,並對守門說“平衡靖木,落野神女。”
侍衛也是一驚,果斷放行。可樂牽著三人往前,杏聲感覺身後一股冷氣,立馬轉身,一手抓住那侍衛橫著掃過來的長槍。杏聲狠狠地看著那侍衛,侍衛鬆開長槍,往後退了半步。
山覓見狀皺起眉來,指著侍衛“你這是在乾什麼?”
侍衛沒有回答,杏聲將長槍扔到地上,往前走了幾步,說“我看你很是眼熟,你是誰?”
那侍衛手指間藏著刀片,當眾就想抹脖子自殺。
西月輕輕旋手將其雙手拉開,並困在原地,絲毫不能動彈。杏聲眉眼一驚,卻也絲毫感受不到西月究竟是將能量石的能量熟練運用還是將淨化結界運用到了極致,她能死死地將人雙手雙腳控住,那是典型的木係法術。
那人雖然被控住手腳,嘴巴還能動,他喊道“水王已死,荒界將亂。”咬舌自儘。
鮮血從那人的嘴角緩緩地流下,隨後半截染成血紅的舌頭從他嘴邊掉落下來,當即可樂就被嚇哭了。西月將可樂拉近自己,將手捂住他的眼睛。
水界之王板遊從外邊出來,他走得極快,見到山覓等人後,他似乎又想表現出喜悅又想讓他們覺得自己不知道此事,於是表情變得十分扭曲。
按照荒界規矩,水界之王的地位相當於荒界中大族長,並不比殿下身份低下,隻是遜於神女之位。板遊前來,對三位行了禮,並命人將那人先處理,然後對三位說“昨日便聽二殿下傳信來,有失遠迎。”
疑惑和沉悶的氣氛中,到了宮殿內部。
待侍女上了吃食茶點,板遊早已將雙手捏在一起,來來回回看著三人的舉動,直到見山覓皺著眉搖了搖頭。
板遊才出聲說“適才那失心瘋的小子嚇到殿下神女了。”
杏聲看了一眼西月,西月雙手緊緊地交叉在一起,她表情凝滯盯著桌上的點心。
杏聲冷哼一聲說道“既然水王都如此說了,我們也沒有受傷。此事就這樣算了吧。”
板遊聽出了言語中的譏諷之意,心中當然知道杏聲說的是反話,但是還是忍不住應承著就想點頭說“這事就算了。”
但又見另外兩人目光犀利,不敢亂應付。此時西月感覺體內一陣陣不適,她極力用法術壓製著,表麵上倒也看不出來。杏聲已經注意到她的異常,心想“或是因為適才那侍衛咬舌自儘有些嚇到了?”
怎麼可能?她可是真正山崩前麵不改色的人。
山覓嚴肅地說“水王要是不能管好水界,自然有能管好水界之人。”
或是山覓這一句話,板遊似乎顯得更加局促了,他摸了摸後腦勺,腿腳不斷的動著。山覓雖是被困在宣淵,卻也是名副其實的權勢管製地位。
板遊猜想“眼見就要春天了,正是千萬眼睛盯著宣淵之時。他或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定是小事化了的態度。這時隻要找個稍合理理由搪塞過去,此事就算是衝著神女來的,他也便不會追究。”板遊想著,自顧自點了點頭。
他隻是對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是屬下失職,那小子腦子本有些不好,幾月前還得了失心瘋,已經要打發到前廳掃地的。隻是近來,白界叫囂,荒界內四處異動,水王擔心水界不安寧,要將橋內外的事情打點好。屬下便四處想法子,才把打發他的事情給忘記了。請殿下恕罪,全在於屬下辦事不周,屬下甘願受罰。”
板遊聽罷,心中暢快。他假意怒斥道“你個糊塗東西,什麼緊要什麼不緊要你總分不出主次,不止是殿下要罰你,我也要罰你!”
那人頭抵在地上,說道“請殿下和水王責罰!”
板遊這回才看向山覓,微笑示意讓山覓裁決。
山覓冷哼一聲,說道“去,領五十雷鞭。”
語罷,那人緩緩抬頭看向板遊,板遊也是一驚。五十雷鞭,那就是死路一條。
山覓發了話,兩位帶刀戰士從門口闊步進來。那人一下慌了神,他哀求板遊說道“水王救我,救我!!水王,救我!!!”
看著帶刀戰士越來越前,他索性拉著板遊的腿,鼻涕眼淚一並流出,嘴裡喊道“救我救我!!”
板遊站起來想甩開那人,那人扒拉更緊了。帶刀戰士將他雙手扯下,用繩索綁在起來。一人拖著他的腿,往門口的方向走去。那人大喊“公子!救我!救我!!大公子,你說我幫你,你就保我一生的!公子,救我!!!”
西月和杏聲同時皺起了眉。西月心中疑惑“那人喊著大公子,是板遊是公子時便服侍左右的?看著年齡不像啊!”
“住手!”語罷,兩戰士停在原地。
板遊臉上露出一種狡黠微笑,他看向山覓,問道“殿下,五十雷鞭那可是前所未有啊,是否罰得確實重了些?”
“那水王覺得如何罰?”
板遊瞥了一眼山覓,略顯微卑的說“不如就五雷鞭,他若受的住,那便是他的命了。”
戰士齊齊看向山覓。山覓悠悠地說“我看啊,是我這六弟和荒界神女的命,不值錢。”
山覓眼中前所未有的挑釁,慢慢的,板遊臉上從委屈到不滿隨即充斥著恐懼,如今看去,滿眼隻有仇恨了。板遊深藍色雙眼漸漸被血絲密布開來,他手中出現一條長長的水棍,一聲嗡響。
在西月一旁的可樂忽然站起來,指著高台坐著的人,大喊道“他不是我父王!”
順著可樂的手指看去,那人正對著正是可樂的位置過來。
或者說是西月的位置。
西月立刻站起,將可樂拉到身後。
“就是你,荒界的落野垃圾。”語罷,隨著水棍延長,板遊已經站在西月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