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歌行!
袁熙搖搖頭,說道“不去想這些,對了,你養的那條魚還有那輪玉盤子怎麼樣了?”
張道靈低下了頭,說道“差不多吧,湊合著送送人還是可以的。”
那就是很好了,袁熙心想也對這麼多年了又不是像他隨便搞個湖來玩玩,張道靈雖然樣樣精通但是最擅長的還是要數這養物一術,且不說那四隻小畜生,就說那那隻金烏那隻玉蟬,哪個不是受他相助過的啊,所以他們幾個私底下都叫他禦花匠,可不就是這麼個原因嗎。
袁熙手裡憑空出現一個棋盤,放在地上,席地而坐,又示意張道靈也坐下,說道“坐,你這徒兒還要好久才能結束的了,咱倆先玩兩把,自從小夢走了,好久沒人陪我下棋了。”
張道靈也不客氣坐了下來,捏起黑子先下了起來。
幾個回合下來袁熙就被殺得片甲不留,次次將棋反轉投降。
“不玩了,不玩了!真沒勁!小夢還會讓讓我,你這家夥完全下狠手啊!”袁熙又把棋子投入棋罐中,有些惱怒。
張道靈無奈聳聳肩,實在是和章適小鎮子裡習慣了,一時間沒停下手。
袁熙又拿出幾個骰子,幾把銅錢,說道“咱們玩兩把這個。事先說好都不許用法力,公平公正。”
袁熙心想,下棋下不過你,這賭運氣一事我可沒輸過。
袁熙把骰子拋上天空,幾個骰子在天上翻轉快速,讓人看不真切。落下之時又用骰盅一把罩住,如魚入海,乒乒乓乓,動作行雲流水,手法嫻熟。
袁熙笑容燦爛,眼睛看著張道靈說道“猜大小!”
張道靈無奈搖搖頭,這家夥還是這樣,貪玩,笑著說道“小!”
袁熙把骰盅掀開,“六五四,大!我贏了!”
“拿錢拿錢!”
“剛才不是給了一枚銅錢了啊。”
“那個不算,這是我自己贏來的”
“再玩兩把,再玩兩把。”
“沒錢了,怎麼玩。”
“我借給你,你先欠著。”
“真的不玩了,玩不起了,褲衩子都沒了。”
“你那個玉佩,新鮮玩意啊。”
“饒了我吧!”
明明是些凡人的玩意,兩人卻玩得不亦樂乎,一個窮追猛打一個丟盔卸甲。袁熙擅長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的氣運向來是他們這裡最好的,莫名其妙破境,莫名其妙得寶,在他身上莫名其妙的事太多,多到讓他們都恨不得兩拳把他撂倒,好好聊聊。但是心思最單純的人也是他,沒有壞心思,沒有憂慮,活得最逍遙,活得最有味。大家私底下都將他當小弟保護起來,特彆是小夢,若是袁熙受了欺負,總是第一個提劍上門“服務”,先讓對麵睡個上千年再說。當然啦,這天下也沒幾個人欺負得了他,也就是剛開始的時候,有幾個活得久了點的老東西罷了。
兩人就這麼玩了三天,期間袁熙不斷變換玩意,反正隻要是跟運氣相關的東西全部玩了個遍。葉子牌、推牌九、馬吊牌、骨牌數不勝數,幾天下來張道靈輸得腰上的玉佩,頭上的玉簪子,連那身青衫都給輸光了,換上了一件最次等的粗布麻衣。
“噗擦噗擦”有一絲輕微的聲音從湖中央傳來。
張道靈猛地一個起身,衣袖順帶著把牌紙掀翻在地,一時間剛才的牌全部混雜在一起。袁熙正高興地看著張道靈頭上的那條白色發帶,想著又可以添一物了,剛要發牌見勝負。就被張道靈把牌都打亂了,直接憤怒地瞪著張道靈說道“張道靈,你!”
張道靈眼神飄忽,說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剛才實在是徒兒那裡有動靜,望徒心切嘛。”
後又捶頓足,氣憤道“都怪我徒兒找了這麼一個好師傅,一心隻想著徒兒,完全忘記了還有一場賭局還沒有結束!”
說著還不忘偷偷瞄了幾眼袁熙。袁熙恢複神色,嘴角一咧,說道“算了算了,反正我贏得夠多了。好師傅還是看看你那徒兒吧。”
張道靈緩了一口氣,抬眼望向湖中央。湖中央包裹張緣一的那塊巨大冰塊,有一道道裂縫蔓延開來,隱約可見的有青色的光暈從那些裂縫中滲透出來,一時間光暈閃爍,映照湖中湖水波光瀲灩,又有氣浪一般從冰塊向四周散開,帶動周圍空間都開始起波瀾,底下的湖水更是直接旋起一個大漩渦,七彩斑斕。
袁熙收拾起地麵的玩物,看著張道靈說道“這小家夥可以容下青龍的力量不難以想象,畢竟是那家夥的傑作,但是可以就此破幾境呢?普通人四五境總沒問題吧,算他不一般,破個三境如何。”
張道靈笑而不語說道“你猜!”
裂縫越來越密,突然一聲驚雷,冰塊炸裂,聲勢之大炸得湖水震蕩,翻過不停,張緣一緩緩睜開眼,眼中有青色的光芒激射而出又緩緩恢複平靜。
袁熙看到哭笑不得,“你倒是找了個好徒弟,一條青龍都給成了,居然一境都不破,這麼搞下去,以後破境比登天還難啊。”
張道靈從袖口中取出一個透明琉璃小球,小球內有大量遊龍遊走,正是這些年張緣一練功所煉化又被他偷偷取走的靈氣。張道靈把小球輕輕一扔,小球如同利劍飛向張緣一,直中腦門。但是又轉眼從眉心處鑽進張緣一體內。
張緣一眼中光芒萬丈,整個人從蜷曲的樣子下緩緩站直,頭發披散飛舞,黑色的頭發一會兒轉青色一會兒又恢複黑色,顯得妖豔至極。他突然右手虛握,一把透明青色長劍從手上出現,虛空而立,又是仰天橫掃一劍,一道劍氣拔地而起,掃碎萬裡層雲。睥睨天下,恍若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