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歌行!
此刻已是黃昏,不知不覺中論劍大會居然已經從清晨持續到傍晚了。
橘黃色的陽光照耀下,一切都顯得那麼溫暖,唯獨血泊中的穀冠之讓人膽寒。
一條巨大血紅的尾巴從他的背後無形之中冒出,他仿佛恢複了氣力,緩緩直起身子,骨骼發出“哢哢哢”的聲響,就像一具僵化的屍體,突然之間活了過來,身子慢慢複蘇!
靳欄饒有興趣,嗬嗬一笑,“居然是天狐,穀家果然還是穀家啊。”
青丘穀家乃是一個底蘊十分深厚的大家族,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穀家掌管著一座萬年狐塚。
天下狐妖,狐死首丘,都會儘可能的回到這座狐塚之內,而身為九門的穀家就是與狐妖之中的帝王一脈天狐,締結血盟。
穀家守護這座萬年狐塚,而狐族則是為狐族修行的妖丹,甚至是每五十年,天狐一脈要與穀家一人締結本命盟約,也就是作為一件本命物融於穀家人身體之內。
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五十年居然將天狐與這麼一位年輕小輩的身上,簡直不可思議,也可見穀家對於穀冠之的看重及厚望!
靳欄看著那隻血色大尾巴,說道“也不知道這個小家夥能夠幻化出多少隻尾巴來,有意思。”
天狐向來以尾巴的數量來衡量實力,其中最厲害的當屬九尾天狐,相傳九尾天狐已經相當於無相境的修為,實力之驚人可見一斑!
穀冠之身後的尾巴再次竄出一條,他的傷勢瞬間恢複。
緊接著是第三條尾巴冒出來,氣勢又拔高到與張緣一剛開始比拚時的狀態。
第四條尾巴冒出,穀冠之的手臂之上毛茸茸的天狐裘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來。
第五條尾巴冒出來,穀冠之的頭發臉型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一隻狐妖的樣子。
他緩緩抬起頭,直視張緣一,眼眸之有隻金色的豎瞳!
他尖尖的嘴巴咧出一個誇張的笑容,“倆咱們繼續!”
五條血紅的尾巴在夕陽之下緩緩搖曳,渲染了整片天空,空氣中彌漫著沉重的壓抑感,張緣一從未在這個境界感受過這樣詭異的感覺,仿佛在告訴他哪怕是他,此刻也要輸!
但是他不服氣,也這種手段贏他,他不會同意!
他身上的肩子很重,要調查師傅的死因,要查出自己的身世,還要保護好蘇酥不被仇家所追殺,若是輸在這裡他怎麼肯答應?
如果連這麼一個家夥都贏不了,又談什麼保護自己最珍視的人!
他握劍在前,抱著必死的決心,準備一戰!
“小子,你打不過他的,讓我來吧!”就在這時,張緣一的心湖之內響起一聲滄桑的聲音,久久不散。
張緣一皺起眉頭,心聲問道“你是誰?”
那聲音冷哼道“我在你身體裡麵住了這麼多年,你問我,我是誰,你覺得呢?”
張緣一略微思索,恍然大悟,是那條青龍!
當年師傅將這隻青龍放在他的體內,他還以為隻是讓他破境所用,沒想到此刻居然再次聽到了它的聲音,簡直不可思議。
但是張緣一說道“我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助,我要親自打敗他!”
若是靠著他人的幫助才能獲勝的話,那這些年的修行就毫無意義,他必須靠自己!
青龍此刻遊曳於氣府之內的汪洋大海上,嘲諷道“他人?你是真的不懂什麼叫本命物吧,竟然說我是他人。”
“自從我進入你體內的一刻起,你我就不分彼此了,一死俱死,一榮俱榮!就連你此刻的靈力都是靠著我的煉化而來,不然你以為誰人都可以擁有四象之力?”
“簡單來說我和你的關係就像是你手中的長劍,咱倆就是一個整體!”
“而且借助我的力量又不是說讓我來替你打架,隻是類似於多給你加一把配劍一樣,還是要看你自己的發揮的!”
隻要擁有了本命物一個修士就像是擁有了第二具身軀,擁有第二個可能性。
為什麼天底下的修士,擠破腦門要想著擁有自身的本命物,為什麼天底下的大家族大宗門要費儘心思與這些異類合作,不就是因為這麼一個原因嗎。
試想一下打架打到快要結束,雙方精疲力儘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像沒事人一樣好好的恢複起來,這任誰都受不了吧!
不過當然本命物也有品秩高低之分,好的本命物不僅恢複一個人的狀態,還可以讓這個人發揮出超出自身的實力來!
張緣一並不是一個腦子迂腐的人,略微思考道“好!”
青龍長長的尾巴一甩,氣府之內掀起萬丈巨浪,他此刻也有些興奮,先是被袁熙鎮壓在四海龍灣萬年,剛剛出來又被張道靈一腳踩回湖裡,強行逼他進入張緣一的體內。
張緣一境界低的時候他甚至在他的體內連動都動不了,直到他躋身入途境他才勉強可以恢複自由身,在氣府之內遊曳,這也是張緣一最近可以看到他的原因。
算起來他已經有上萬年沒有真正動過手打過架了,此刻也是手癢得很啊!
他興奮地吼道“小子可要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