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歌行!
潮湖書院,亂柳草堂。
草堂之外,藍鈴鳥緩緩落地,鐘石情急之下一腳踹開草堂大門,焦急道“山長大事不好了!”
周如山原本還在埋頭奮筆疾書,結果突然被這麼一下,下了一大跳!
他猛然抬起頭,看著被一腳毀壞的大門,無奈問道“怎麼回事啊,這麼急急燥燥的?”
鐘石趕緊將一晚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周如山。
周如山聽完之後,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情我們來處理。”
鐘石卻不同意了,堅定地說道“山長,我也要去!”
他知道自己並不能出什麼力,但是至少要讓他看到張緣一等人也好。
周如山看了他一眼,罵罵咧咧道“知道了,等下會叫上你的,先回去待命。”
一次行動,若是完全靠一個人,那是斷然不可能的,特彆是這種一舉一動牽動天下走勢的行動,沒有各方勢力的插手,想要了斷,隻會打斷骨頭連著筋,留下一屁股爛賬。
周如山心念一動,迅速聯係上幾人,各自開始展開行動。
又指尖微微一轉,草堂之前出現一位年輕男子。
隻見他身穿了件藏青方方錦直裰,腰間係著蒼紫羅蘭色仙花紋金縷帶,留著墨黑色的發絲,眉下是目光如炬的鳳眼,身軀健壯,氣勢淩人。
此人剛一落地,按住腰間的青翠寶劍,玩笑道“山長什麼事啊,還勞煩您老人家親自召見我?”
周如山笑著說道“秦劍你說你們也閒了有一段時間了,現在要你去查一件事情不過分吧?”
此人正是弄潮兒的會長,年輕一代的絕世天驕,秦劍。
弄潮兒個個向來神出鬼沒,而且武力高強,是屬於周如山直轄的組織,隻要的任務也很簡單,代表書院調查一些事務。
秦劍微微皺眉,嬉皮笑臉地說道“山長在說什麼話呢,弄潮兒唯您馬首是瞻!有什麼任務儘管吩咐吧。”
周如山笑笑,“有些話可不能瞎說啊,我現在也不和你多廢話,我要你去查一查這些年雍城的往來進出人口,聽前方的人來報,出現魔教中人的痕跡了。”
聽到魔教兩字,秦劍一改先前的混不吝形象,點頭道“我這就去!”
說完,身影一閃而過!
待所有人都吩咐好之後,周如山看了看南方的方向,若有所思,這些都不是他擔心的,畢竟這麼大個雍城,再大的動靜畢竟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盯著的,他真正擔心的是,有個家夥到底死了沒有,如果死了,魔教還敢這麼大得動靜?
要是沒死,總不至於傻到,在他這裡燒眉毛吧,真的當他周如山是個傻子?
看來找機會要去看看那座破島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現狀了!
周如山回到屋內,現在一切還是等消息吧,也正好看看張道靈這個弟子是不是真的有幾分能耐。
天邊的雲霧洶湧卷動,一場即將改變整個北燕的大變動,正在悄然發生。
謝仞離開小廟之後就進了一座小山林裡,山裡樹木茂密,幾乎看不見前方的視線,若是尋常人見到這片樹林,除非本身有毛病,不然絕對不會選擇進入這片樹林。
他一路上將一堆堆障眼法撤去,用魔教特彆的手法將禁製打開,帶領著手下進入了深山之中。
大山深處,一麵看似山體無疑的大石背後,有一條漆黑的通道。
山洞之內一片漆黑,隱隱約約有幾點火光照耀,十分寂靜恐怖。
沿著漆黑的隧道一直往前走,如同落入了無儘深淵,看不到頭,走了許久,竟然彆有一番洞天,裡麵是一個巨大的宮殿。
宮殿之大,如同將整個山體掏空,又將山體內以陣法支持,維持不倒,建造一座座建築。
這裡飛魚峰在北燕的靖石府的分舵,像這樣的分舵,整個飛魚峰在七星天下不下數十座,可見飛魚峰的恐怖實力。
在宮殿之內,謝仞筆直往前走,又沿著山體的樓梯,拾級而上,直到到達頂端,一間如同懸掛在天上的大房子前駐足。
他還沒有敲門,大門自行打開,裡麵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道“進來吧。”
謝仞單獨走進去,在房間內是一位獨自飲酒的中年人,他穿著暗紫色冰紈織錦蟒袍,一條茶褐荔枝紋角帶係在腰間,一頭鬢發如雲的火紅頭發,身形結實有力有雙炯炯有神的眼眸,體格碩長。
謝仞見到此人,馬上行禮道“參見赤僵護法!”
此人就是飛魚峰四大護法之一的赤僵護法,四大護法中號稱脾氣最差最喜歡打架殺人的護法。
男子微微搖晃酒杯,說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謝仞回答道“一切順利,不過老侯暴露了。”
赤僵搖晃酒杯的手驀然停止,眼神含慍色地看著謝仞說道“暴露了?怎麼個暴露法?”
謝仞低著頭,顫顫巍巍說道“其實也談不上暴露,隻是崔家那個崔西華竟然假借我的名義,讓老侯去殺一個人,結果人沒殺成,反而被對方反殺了。”
赤僵猛地將酒杯捏碎,渾濁的酒水,順著他的指縫流溢開來,憤怒道“崔家這個廢物,竟敢把我們的人當槍使!看來我們選擇以他們為目標動手是對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火紅的頭發,飛舞如同一隻怒火中燒的雄師,身上散發的恐怖氣勢,令人不寒而栗。
謝仞又問道“那計劃?”
赤僵冷哼一聲,從席位上站起身,魁梧的身形,就像一座大山,他慢慢走出去,說道“計劃照舊,我親自帶人出發!”
謝仞低頭說道“是!”
在他們的計劃中,他們先拿一些小家族的人動手,然後就像崔家陸家傳遞消息,兩家分彆在暗地裡以各種形式打壓這個小家族,迅速吞並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