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何張緣一不願以青衫待人,反而以道袍麵世,這其中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林泉國道法興盛,百姓對於道士大多以禮相待的多,和善得多。穿著道袍或多或少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便利極大。
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還是張緣一對於自己儒家弟子的身份並沒有太深的認同,反倒是心底一直將自己當做一個道士來看多一點,這一方麵受到師傅張道靈的影響還是根深蒂固的。
張緣一眼見得走了許久,可偏偏就找不到一家客棧落腳,心中些許有些煩躁,抱怨道“這個地方也太怪異了,一到晚上就跟防鬼一樣,所有人都緊閉大門,明明離子時還有兩個時辰,睡得也太早了吧,長夜漫漫這讓我這樣的外來人怎麼辦啊?”
按照張緣一遊曆那段時間的經驗,隨便去哪個城,就算隻是一個小鄉鎮,怎麼說這個點也不該如此早早入睡的,就不說那些熱鬨非凡的大城市,一個個恨不得再熱鬨個三天三夜,徹夜燈紅酒綠,彩繡飄飄。
就是那些小鄉鎮,怎麼說也應該有一兩個客棧繼續營業著,以此收留一兩位過路過夜的遊人。
可是這地方當真是讓張緣一都覺得無語了,閉門早得可怕。
漆黑的夜裡,前路空空蕩蕩,時不時傳來幾聲嗚咽的夜風,樹葉沙沙作響。
就在張緣一以為再也找不到一家客棧,準備像以前一樣,隨便找一個破廟去休息了時,黑夜之中,突然閃過一抹寒光!
“滾開!”有一個長得精瘦的男子,手中揮舞著一柄寒光陣陣的大刀,騎在一匹健碩的大馬之上,口中駕馬聲不停,快馬疾馳!
與精瘦男子的身材相比他手中拿的那柄大刀就顯得十分格格不入了。
大刀之大,就快有他半個人高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揮動那柄大刀的。
快馬疾馳速度極快,正好麵對著牽馬緩緩前行的張緣一,此時若是調轉馬頭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對方也是一個狠角色,估計這樣的事沒做過,也見過不少,行事十分囂張。
而且他所騎乘的大馬,十分壯碩,是他刻意為了今晚的任務挑選出來的,有“撞山馬”的美稱,就算是將張緣一撞飛出去,也不會影響速度絲毫!
所以他竟然心一橫,筆直朝著張緣一撞來!
張緣一眯著眼,鎮定地看著撞向自己而來的大馬,心中還在猶豫。
就在大馬即將撞上張緣一的一瞬間,就連駕馬者都以為張緣一馬上就被撞成肉泥之時,結果張緣一速度極快身形驀然消失,大馬撞了一個空,撲向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對方顯然有急事,雖然如同撞鬼一般,撲了個空,可是速度依舊不減絲毫,仍舊揮鞭不斷,駕馬疾馳!
張緣一再次先生,拍了拍身上的粉塵,歎息一聲,故作老成的樣子,自言自語道“唉,現在的年輕人啊,怎麼做事這麼慌慌張張,火急火燎的,心不定啊,心不定。”
先前他猶豫著是將對方的大馬攔截下來,還是默默躲開算了,不過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攔截下來固然顯得帥氣,氣度不凡,可是畢竟這裡是江湖,一個不小心陰溝裡翻船那就不太好了,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躲開對他來說就顯得輕鬆多了,腳尖一點就不見了。
至於去了哪裡,當然還是那神秘的星空領域之內,隻要是騰雲境之下,不遇到像宇文君這樣的妖孽,張緣一有信心,他不出來,沒有人能夠發現自己,這也是張道靈的高深奧秘之處,出入空間如入無人之境!
“給我追上他!娘的,敢來我們狼牙幫作亂挑釁,我看你是吃飽了撐著,活膩了!”就在張緣一剛剛躲開精瘦男子的大馬時,身後馬上傳來了一個怒吼之聲。
緊接著是一連串轟轟隆隆的馬蹄聲,張緣一這次也不猶豫,再次消失不見了。
“老大,這家夥好像是前兩天和咱們乾過一架的餓虎幫的小猴子!”在那一聲怒吼之後,另一人聲音尖銳說道。
剛才躲避地慌張,趕時間來不及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身形立穩之後,張緣一這才看清後麵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隻見在黑暗中,一位手中拖著一把巨大的狼牙棒,肌肉遒勁的壯碩漢子,一馬當先衝破黑暗,顯然是個幫派頭子,而在他身後,是一大幫長得凶神惡煞的男子,各個手中持有重器,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那壯碩漢子一聽身邊人的這番話語,更加怒火中燒,惡狠狠道“他娘的!又是餓虎幫,今天老子非要把這群雜碎全部滅了不可!還有這個小猴子,老子要把他骨架子卸了燉湯喝!”
原先他們幾位弟兄還在因為前幾天奪得了一點地盤還在喝酒慶功高興呢,結果喝酒喝到一般,一個精瘦陌生男子出場了,一開始還沒有關係,結果對方一句,“你們不覺的這酒味道有點重嗎?”
原本喝酒就覺著怪怪的,他們又不是一個傻子,頓時明白顯然是被對方下了手腳,要說一般的蒙汗藥他們都是練家子顯然是沒有任何效果的,可是怪就怪在,這味道像極了那味道,所有人都勃然大怒!
一個個都是血氣方剛的惡霸土匪,誰能夠忍這種事情,騎著馬就追擊了出來!
一群快馬極速而過,掀起厚厚的塵土。
張緣一緩緩落地現身,看著對方前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小猴子?有趣,那我也湊個熱鬨吧。”
說完翻身上馬,在夜色中追趕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