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歌行!
“天闕宮不夠,那我潮湖書院夠不夠?百年大宗不夠,那萬年大宗又如何?”
就在這時,天地間回響起一聲雄渾的聲音,久久不散!
白衣道士心中一驚,左顧右盼,轉著身子,鼓著勇氣大喊,“何人在此?竟敢假辦潮湖書院?”
潮湖書院固然可怕恐怖,但是他稍稍一想,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此地怎麼可能會有潮湖書院的人來,斷然是某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在裝神弄鬼!
天闕宮極遠的一處山峰之上,一位身穿一襲白衣道袍的男子立於群山之巔,望著天闕宮發生的一幕幕鬨劇,無奈歎氣道“這年頭,說什麼都不難啊,人與人之間的信譽去哪裡了啊?”
說完,他猛地一跺腳,腳下的山頭轟然坍塌,而這位道袍男子如同一道流星一般,整個人升上天際,速度之快穿過層層雲霧,仿佛將天空都捅出一個大窟窿!
不過張緣一畢竟沒有躋身騰雲境,也沒有升空的本事,他升得快降得更快,在中天之上,如同摧翅下墜的孤鳳,一頭紮入山下!
所有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天闕宮山門之前,突然升起巨大的雲霧,一道身影將地麵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塵沙漫天飛舞!
待塵沙退去,一道身形挺拔的身影緩緩隱現,此人劍眉星目,英俊麵容如同白晝裡的日光,灼目耀眼,大袍鼓動之下,烈烈作響!
不少新弟子被張緣一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姿態驚豔,紛紛尖叫失聲,一時間萬眾矚目。
“咳咳,這啥啊?一股子沙子味,給老子嗆一嘴!”
開口第一句,先前的所有形象悉數坍塌。
曹雲山一開始還猶豫不決,再次仔細觀察張緣一的容貌,心中猛地警惕起來,他大喊一聲,“陳墨!你這逆徒竟然還敢回來!”
其餘一眾長老經過他這麼一提醒刹那領悟,紛紛嚴陣以待!
陳斷一趕緊出來解釋道“此人不是陳墨,而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位好友,雖然長得確實像,但是我鑒定過了確實不是陳墨。”
眾人這才放心下來。
白衣道士見到又有一位白衣道士登場,才沒有被對方的架勢嚇到,哈哈大笑道“你這家夥好大的膽子,穿著一身道袍竟敢冒充潮湖書院的弟子,天下誰人不知道潮湖書院裡都是書生啊?你要偽裝怎麼也應該偽裝成青城山弟子才可信吧!”
張緣一拍了拍身邊厚重的灰塵,微微抬眼瞥了對方一眼,嘲諷道“萬事都有例外,自己孤陋寡聞,還覺得自己掌握了真理,看來白龍觀修行的道法也不過如此嘛!”
白衣道士聽到張緣一不僅羞辱了他,連帶著白龍觀也辱罵了一頓,橫眉倒豎,“你”
張緣一哪裡給他回嘴的機會,繼續說道“你什麼你,我要是你早就自己挖了一個大洞藏起來了,怎麼敢出來丟人現眼,真是侮辱世人,臟了眼睛。”
白衣道士自知自己嘴皮子罵不過對方,冷笑道“油嘴滑舌的小子,我今日沒有閒心與你動著口舌之爭,你說你是書院弟子,倒是拿出一點證據來啊!”
“哼!井底之蛙!”張緣一冷哼一聲,大袖一揮,一塊白色玉牌從手中飛出,穩穩地停在白衣道士的麵前。
張緣一望著對方驚恐的眼神,悠悠然道“如今你相信了嗎?”
白衣道士望著這枚白瑩透亮,鏤刻著“潮湖”二字的玉牌,久久回不過神來,目光空洞無光。
過了許久,他指著張緣一,結結巴巴道“不可能!這這裡怎麼會有潮湖書院的人,你這玉牌絕絕對是假的!”
張緣一眼中閃過一絲冷笑,“究竟假不假,你自己心裡不是早就有定奪了嗎?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白衣道士心底的最後一絲防線轟然倒塌,整個人雙腳一軟,失神癱倒在地!
是啊,這天下又有幾人能夠仿製潮湖書院的玉牌,就算是有這個膽子,又有這個實力嗎?究竟是誰在可笑誰呢?
張緣一緩緩走過去,拎起對方的後領,如同隨意拎起一隻小雞一般,他直視著對方驚恐的眼睛,冷冷道“回去告訴你家觀主,做人做事不要太過了,小心舉頭三尺有神明。”
說完,手臂一用力,掄出一個渾圓,白衣道士就被猛然扔向遠方,眨眼消失不見!
張緣一一隻手擋在額頭之上,望著對方消失不見的方向,自己讚歎道“喲!這家夥看樣子還挺輕!稍稍用力竟然可以扔出去這麼遠。”
陳斷一走上前,拍了拍張緣一的肩膀,“你小子,光是這樣子是不是太輕了。”
誰知張緣一二話不說,一拳砸在陳斷一的腹部之上,他惡狠狠道“狗日的,把握白馬搶走這件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陳斷一突然被對方用力砸了一拳,猛地吐出一口苦水,指著張緣一,咳嗽道“你這家夥當真是心眼小,心胸狹隘啊!”
張緣一笑了笑毫不作為,拍了拍手,十分滿意。
一眾人當然知道兩人是在開玩笑,曹雲山趕緊過來扶住陳斷一,抹抹額頭,小聲問道“此人真的不是陳墨那小子?”
也怪不得他這麼懷疑,張緣一表現出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像了。
樣貌上像,行為上更是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