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玄轉身離去,“張道靈前輩曾經說過,最多再過二十年,會有人來找你,殿時你隻要按照他的指示自然會有你恢複自由之身的機會!”
聽到張道靈這個名字,哪怕強大如朱雀,哪怕一向以寧死不屈,性子頑劣著稱的朱雀也不禁打心底裡戰栗。
她永遠也忘不了,當年那個不是神人更勝神人,眼神冰冷近乎無情的家夥,隨意一劍,就將她的修為被斬儘近五成,若不是對方手下留情,恐怕她早已消散於天地之間。
那個家夥,是她永遠的夢魘,哪怕之後還遇到過一位更加擅長使劍的大修士,可最初的那份恐懼終究還是張道靈強行烙印在她心頭的。
朱雀將高貴的頭顱低垂,眼眸憂鬱,事到如今她又能做什麼呢?隻有勉強相信張道靈,靜靜等待罷了,隻是時間長了難免等得不耐煩了。
白龍觀
一道巨大的裂縫從四麵八方蔓延開來,無數士兵與白龍觀修士掉入深淵之中死於非命。
受驚之下,林繼明座下的快馬斯鳴不已,突然一道巨大的洞穴驟然塌陷,馬兒腳下一空,就要摔下去!
“陛下!”王公公大喊一聲,但是他此刻忙於與那位修士白龍觀修士搏鬥,完全分不出手來救林繼明。
若是落入這深淵之中,彆說是林繼明了,就算是王公公都不敢說自己還有存活的機會。
眼看著林繼明就要掉落其中,突然一道黑影一竄而過,此人如同蜻蜓點水一般,
所過之處塵土飛揚,速度之快一眨眼功夫就讓人眼睛跟不上身影。
他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穿過整個戰場,隻一刹那,林繼明就被此人從空中截住!
林繼明睜開眼睛,望著這個麵容英俊堅毅的年輕男子,難以置信道“國師?”
自從收到張緣一最早的一封傳信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收到張緣一的消息了。
原本林繼明以為張緣一是因為身處敵方深處所以不便於聯係,可是林繼明大軍壓境,張緣一依舊沒有傳出消息,在林繼明的心中其實已經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或許張緣一已經遭遇不測,亦或是身處險境了。
如今親眼見到張緣一,林繼明的心中還是或多或少感到十分喜悅的。
張緣一對於他的意義非凡,倒不是因為張緣一潮湖書院學生的身份,而是因為張緣一的出現改變了他的所有一切。
張緣一出現,他才能擺脫馮荀的控製,擺脫傀儡的身份,真正意義上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皇帝。
張緣一就好像他身處最黑暗的時照耀他世界的光,將他從無儘的泥潭之中拖出,指引他前進的道路。好像隻要有他在,林繼明就再也不會感到害怕,就像此刻一樣,哪怕天地動蕩破碎,林繼明依舊心中平靜。
在張緣一的手中,林繼明笑道“我還以為你遭遇不測了呢?”
張緣一一邊腳下速度絲毫不減,不慌不忙躲避所有突然崩碎的裂縫,一邊回答道“才剛剛坐上國師的位置,屁股都還是冰涼的呢,怎麼舍得遭遇不測啊?”
他腳下又快速踏出數十步,逃離了巨大的法陣,將林繼明平安放置在一旁。
林繼明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望著張緣一憂慮的眼神,說道“這恐怕才是你最最擔心的吧。”
早在很久之前,林繼明就懷疑張緣一有著其他目的,隻是不願意告訴他們罷了。
特彆是在上次的交談之中,這種感覺十分強烈,林繼明有理由懷疑張緣一在瞞著他們什麼,隻是始終猜測不出原因來。
如今想想,恐怕是張緣一害怕他們被牽扯進這場恐怖的明爭暗鬥之中來,所有才沒有與他們明說這些。
張緣一望著從地底之下,不斷往上抬升的地麵,歎氣道“我也沒有想到他是在這裡。”
對於玄武的藏身之所,張緣一也一直是處於猜測狀態之下,說來百草穀穀主給的那張羊皮地圖之中恰好白龍觀就在其中。
張緣一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玄武是被鎮壓在了地底之下,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接著他的手鑄造了這個血祭陣法,準備釋放出玄武!
一道尖利的尖刺,如同突兀拔起的山嶽,瞬間隆起!
在其之下,黑色的玄武龜殼如同升起的地平線,升起的大地,一望無垠,仔細看去竟然隻是一具恐怖的盔甲罷了。
一條靈蛇盤踞在盔甲之上,蛇信子吐露之間,輕而易舉攪動天邊的祥雲,引得天地劇烈動蕩。
玄武碩大的眼眸如同深淵,一片猩紅,血盆大口獠牙尖刺密布!
“吼!”玄武怒吼一聲,大片境界低微的修士,瞬間跪倒在地!
哪怕是像張緣一這般的戰力不低的修士,也不禁要竭儘全力才能夠把守住本心。
玄武口吐人言,“這麼多年了,本座受過的苦難,你們所要人都要百倍奉還!”
他擎天掌地的大腳掌,轟然一踏!
“轟隆隆!”天地昏暗,仿佛悲鳴,無數人慘死於這一掌之下!
“孽畜!休要亂殺無辜!”這時天邊突然響起一聲怒吼,一道術法從天而降!
張緣一一聽這聲音,忍不住驚呼道“師傅!”